哪怕是现在元鸢都记得他说那句话时的难以置信和他眼里的痛。
甚至连握在她手上的力道都失了分寸。
元鸢明明是最怕疼的,可看着谢锦衣泛红的眼睛,她一声也没哭。
她仰起头:“是。”
“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还是有人逼你这样说的?”
哪怕到了那个时候,谢锦衣还是不相信她会说出那样的话,他还在自欺欺人地为她找借口。
多傻的一个人,到了这时候还不愿意将她想成那样贪慕虚荣的坏人。
可她回他的是什么?
“我要和别人订亲了。”
握在手上的力道骤然松开,那一瞬间,她亲眼看到他眼里的光彩一点点褪去,最后只剩下空洞和恨。
他在笑,却也在慢慢后退,那笑凄凉又讽刺,他讽刺的是他自己。
元鸢不知道谢锦衣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在他走后,自己独自在雪地里站了多久。
她只知道那天晚上她大病了一场,而她病好的那天,听说谢锦衣早已孤身去了战场。
而他最后留给她的话却是:“元鸢,你要好好看着,看着我是如何忘了你的。”
从此谢锦衣成了她的病根,去不掉,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