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鸢被他语调里的讥讽刺得清醒了过来,原来在他眼里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么?
是啊,她为什么要同他说这些?
风吹皱池塘水,压低了根茎挺立的荷花。
四下安静了许久,元鸢打破沉默:“你怎么突然想起带我来这儿?”
她还以为他永远都不会想进元家。
风里是谢锦衣凉凉的声音:“谁知道呢。”他又添了一句,“闲得无聊吧。”
说罢,他单手负在背后转身走了。
元鸢又回头遥遥地看了一眼水榭,再不留恋地跟上谢锦衣的步子。
这一回他走得很慢,慢到足够她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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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谢锦衣出来的时候,元鸢没有再去回头看元家的大门。看又有什么用,那里已经没有她想见到的人了。
她抬头瞧了瞧天色,灰蒙蒙的,似是要下雨,她这才想起最近正是梅雨天。
“谢……”元鸢下意识地想叫他谢锦衣,刚逸出一个字便清醒过来噤了声。她有些懊恼,回来一趟想起太多过往让她差点忘了她和谢锦衣此时此刻的关系。
可说到关系,她现在又是谢锦衣的什么?
通房、外室、妾室,亦或是一个普普通通、无关紧要的人?
好像哪一个都不是。
她已经不是谢锦衣的谁了。
她收敛了语调里的熟稔,恢复到应该有的距离:“天色不早了,若是没有别的安排,不如早些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