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悲愤交加:“你爹在世的时候和那姓元的兄弟相称,真心实意地待他们。可咱们忠厚老实,那元家却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啊!”
“你父兄明明是战死沙场,为国捐躯,却被人诬陷是贪生怕死,弃城而逃的叛将。”说到此处,老太君潸然泪下,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受千夫所指,孤立无援的时候。
她捶着胸口,哽咽着:“元家那群白眼狼还未等事情查清,便急急忙忙地和咱们划清了界限,那元家二姑娘更是背弃了你们的婚约,去另攀高枝。不仅让你沦为全城人的笑柄,更将咱们谢家满门的脸面给扫了个干净。”
最可怜的是她这个小孙儿,当年他才十六岁,正正是无忧无虑的年纪,一夜之间,父兄都没了。
他还要听着那些人骂他们是懦夫、是越国的耻辱,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亲自上门退婚,饶是她都急火攻心病倒了。
却没想到最后是她这个玩世不恭的小孙儿一个人千里走单骑,在荒原里找了七天七夜,最后把他父兄的尸体给背了回来,也叫世人看到他们谢家的儿郎死的是多凄凉。
当年的痛,想想就是锥心刺骨啊!
“如今元家满门入狱,这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我原以为元家那个二姑娘只是贪慕虚荣,如今见你起势,见我谢家门楣依旧,便恬不知耻地来勾引你,哪里还有半点身为女子的羞耻之心?这种不要脸的女人留在身边,早晚会害了你的!”
谢锦衣平静地陈述事实:“是我强留她的。”
“你……”老太太激动得咳嗽了起来,咳完又抬手指着他,痛心疾首,“你怎么还要留着她?你难道要在那女人身上再栽一次才能看清她的真面目么?”
谢锦衣笑了,笑声低碎:“不过是别人送我取乐的玩意儿,谈不上看不看清。”
听到这话,老太太的火气平息了些许,许是刚刚说得太多,勾起了她的伤心往事,她抬起袖子拭去眼尾的泪:“你大哥当初就是不听我的话,若是早点听话,又怎么会年纪轻轻,连一房妻妾,一儿半女都没有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