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兵一愣,赶忙住手了,和另一人各拽一边胳膊,将昏倒在地的秀才拖拽起来,从围观的人群中带走。
人已经走了,但砖地上的血,还刺目显眼,百姓们并不敢妄议皇室,谁也不敢说什么,只沉默看着那摊血。
慢慢地,众人都散开了,周五郎也挑着担子打算离开。
他小心翼翼绕过那一滩血,没有踩上去,走到街道尽头的时候,周五郎回了一下头,看见地上那一滩血,低低叹了口气,回了头。
别看了,媳妇和妞儿还等着他赚银钱回去呢。
“卖货咯!卖货咯!剪子红绳头花针线,都来看看噢……”
货郎的声音继续响起,但和先前比,却莫名显得低沉下来。街道恢复往常的繁华,人来人往,大家都忽略了那滩血,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
当日下午,原本晴朗的天气,云层忽的压得低低的,蜻蜓飞过池塘,天气闷热得厉害。
今日负责轮值的太医姓徐,正八品的官,不算高。否则也不会安排他来赈灾处轮值,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他正盯着药童熬药,庭院里摆着四口铁铸大锅,满满当当的浓黑药汁,底下柴火熊熊烧着,药汁沸腾着,浓重的药味,弥漫了不大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