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兄长,他心中有愧,他与他毕竟是亲兄弟,不算亲近,但也从无仇怨,他会尽力弥补,权势、财富……什么都可以,唯独阿芙,他不会让。
……
是夜,明思堂内,一片寂静。
最偏僻的厢房里,没有伺候的仆妇下人,只有一个身材壮硕的粗使婆子,守在门口,手缩在袖子里,初春的夜里还是有些冷的,她冻得打颤,却不敢走开半步。
白日里,本该是喜气洋洋的好日子,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喜事变为丧事,大爷二爷都受伤,婚宴也推迟了。为此,明思堂的仆妇下人,全都被叫去问话了,该罚的罚,该打的打,还发卖了几人,府里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大动干戈过了。
但这一回,从头到尾,都是老夫人亲自处置,谁都不敢求情。
她是从外院调来的,被叮嘱要守着这屋里的人,她也只听说,这屋里躺着的是大爷的姨娘,也伤得不轻,至于再多的,她就不知道了,也不敢瞎打听什么。
婆子掏出双手,合掌搓了搓,手心刚暖和了些,忽见一人从夜色中走来,待那人走近,她忙屈膝福身,“大爷。”
陆致踏过石阶,来到屋檐下,淡淡应了一声,推门而入,缓缓走了进去。
厢房很偏僻,往日压根没有人来住,自然不会收拾得多好,除去一张床铺,和基本的桌椅花瓶,厢房内显得空荡荡的。淡青的帐子垂着,里头躺着一个人,与其说是躺着,倒不如直接点说,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