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娘被问得一愣,眸中划过一丝怜惜,摇摇头,柔声道,“娘子哪有说什么胡话,奴婢守着呢。”
听了这话,江晚芙才略微松了口气,总算没有太丢人。
醉得不省人事,拉着人不放,害得二表哥把好好的衣裳给剪了,这也就算了,真要再乱七八糟说点什么,她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江晚芙边想着,边把吃空了的碗递给惠娘,觉得眼睛有点涩,揉了揉,但这么一折腾,却是没什么睡意了。
但她不睡,惠娘也肯走,非要坐着陪她,任江晚芙磨破嘴皮子,都是一句“奴婢不困”。
江晚芙不是喜欢折腾人的主子,只好改口说自己困了,躺了下去,闭上眼。
惠娘见状,替她掖了掖被子,轻轻拍着她的肩,低声哼唱着苏州民谣,微微沙哑的声音,唱着柔婉轻嗲的小曲,伴着窗外低低呜咽着的风声。
在这样的歌声里,江晚芙逐渐起了困意,就那样沉沉睡了过去。
惠娘见她睡熟了,才适时停了下来,望了眼小娘子乖顺细腻的侧脸,眉眼干净,实在像极了先夫人,不禁想起白日里看见的那一幕。
她跟着进屋后,就看见自家娘子攥着卫世子的袖子,细细的手指,攥得好用力,一声声喊他爹爹,乖乖仰着脸,脸色酡红,轻轻地问他,“今年阿芙生辰,爹爹在家吗?”
大抵是白日里见了陆小娘子的生辰宴,又吃醉了酒,便想到自己身上了。
惠娘低头算了算日子,不禁一叹,离娘子的生辰,也不过就半来个月。她们住在国公府,自是不要想大肆操办的,没得这样不懂事的。至于老爷,惠娘只想冷笑,自从先夫人去世、继室进门,每逢姐弟俩的生辰,老爷更是连过问一句都没有,继夫人一个后娘,自然更不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