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来之前,陆致还抱着问罪的心思,到如今,听了这番话,哪里还能说得出什么?
本就是他先舍了与江表妹的婚事,才会有表妹欲回苏州,阿瑜提前宴请一事,归根到底,是他间接害得表妹失身于二弟。这些日,他浑然不知,忧心于生母和林表妹的不和,可表妹那般柔顺性情,经了这样的事,应当也日日心惊胆战吧?
一切因他而起,他有什么资格去责怪旁人?
陆致沉默良久,忽的惨淡一笑,站起身来,定声道,“我与表妹,本就尚未定亲,各自婚娶,也没什么谁对谁错。不过,”他说着,看向陆则,神色恳切,语气分明含着托付之意,道,“还请二弟一定珍重善待表妹。”
陆则起身,微微颔首,眸色清明,不避不让,“自然。”
陆致听罢,终于苦笑一声,不再说什么,颓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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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日倏地过去,这一日恰逢休沐,也是陆书瑜的生辰。
江晚芙用了早膳后,便去了福安堂,给老夫人请过安,就去了陆书瑜所居院落,陆书瑜的嬷嬷见她来了,赶忙迎上来,殷勤热络。
自打赐婚的圣旨下来,江晚芙在国公府所受的待遇,简直天翻地覆。
江晚芙倒稳得住,并不因此骄纵起来,更叫惠娘要约束好屋里丫鬟下人。她如从前一般和颜悦色,轻轻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