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日,简云峥已经死去多年,已经没有人能说请她为何不愿意抽出哪怕一天的时间迎娶严晟晟。
简云瑶说不清楚。她只能站在这里,承受严毕的怒火。
“严家被满门抄斩啊!”严毕盯着她,眼中是泪水又是仇恨,“也是你姐姐做的。”
“三朝为官,满门抄斩啊!”她的情绪化作嘶吼,沙哑的尾声回荡在屋内,压下了茶壶中滚水的尖啸。
“可怜我们严家,为你简氏江山付出了这么多,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简云宿,她不过一个庶女。她就该藏着过一辈子,而不是露出那副贪婪的嘴脸!”
“是我天真了。简家人都是这样的,和嫡庶又什么关系啊。”
“都是为了那个位置。”她在讽刺所有人,包括曾为了贤王获得皇位辅佐她多年的自己。
兜兜转转,最后的还是撤回了现在,付云山上隐居的庆王身上。
“简云瑶。我随你从盛京到这破地方,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坐到那个位置上,替我严家洗刷冤屈。我跟着你姐姐十五年,你看看我最后得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有。”
“你来怨我,晟晟也来怨我。”最期初的那波怨怒发泄出去后,是深沉而绵长的恨意。
是被无能裹挟的现在,与深陷回忆的苦痛。
“你以为我愿意做这个二当家,愿意当严家的家主吗?”一直以来,简云瑶觉得自己被其他人的期待束缚在了这山寨,其实,严毕又何尝不是这样,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被困在了这山上。
“你两个姐姐、你。你们都自私。你们简家的女子,从来都是自私的。多好啊,用不贪婪皇权的由头,让一切追随你的人都像是天大的笑话,你倒是好,想要不被束缚,你能不被束缚,其他人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