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铮在摊子上挑了顶幕篱给曲挽香,以后越发靠近江南,皇帝的追兵就会越多。京都的人不需要知道她还活着。
“我想沐浴。”
“好。”晏铮伸手在她额间一探,“我让郭申去找间客栈。”
曲挽香进了屋,褪下衣裳泡进水里。她仰头望着天井,想起方才晏铮说的话。
他比两年前变得更成熟,更稳重,也更会掩藏自己的情绪,她有点形容不出心中奇怪的感觉,毕竟她之前一直不记得他。
对她而言,时光就像还停留在……对,两年前,她叫宝瓶出门替自己送信的那一刻。
所以晏铮就像一夜之间成长了一样,那个年纪的男子,是不是都会这样?
“不一样了。”
曲挽香叹气喃喃:“和两年前,已经不一样了呀。”
就算自己没变,晏铮也已经变了。
曲挽香沐浴时,晏铮就去码头找上了船行的人。
潭州城临江,四通八达,船舶业蒸蒸日盛。他们最好能坐上快船,在方在野和援军汇合前截住他。
“所以……”
“等等。”
晏铮正跟伙长交谈他们的去向,有一人从不远处忽然窜出,挡在二人中间,晏铮手已经搭在匕首上,那人兴奋道:“十七?真的是你?”
这声音有些耳熟,郭申抬头,认出来人,惊道:“十八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