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有些冗杂的宫人,有一技之长,可以自己谋生的,若是愿意也可放出宫去。
三则,那些无法讨到生计的,无论是年迈病弱的宫人,还是流民灾民,都该妥当安置才是。
宫中琐事繁多,事无巨细,很多事都需要从长计议。她只是有个粗略轮廓,具体如何,还需多多请教杜尚宫她们。这样一商量,不知不觉就过了半日。
“坤宁宫何时这么热闹了?皇后倒是比朕还忙些。”
今日宣平侯陆岩递上来一封密报,瑾殊看完,低落了许久。
加之朝会并不顺利,萧牧云将北伐的事一提,众臣群起而攻之。如今朝堂之上,与北戎和谈的论调甚嚣尘上,偏眼下情势,和谈派的理由言之凿凿,他都不好强势弹压下去。
下朝回来,又见她竟拖着病体,操心这些庶务,萧瑾殊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就像吃了炮仗一样,言辞中又带出几分刻薄和戾气。
见皇帝阴沉着脸进来,又是这般说辞,杜尚宫她们如芒在背,吓得不轻,连忙见礼。
瑾殊也不欲与她们多言,抬手一挥。
杜尚宫拿眼偷偷觑了皇后一眼,见翡雪带着些抱歉地对她颔首,这才退下。
萧瑾殊在她身边坐下,就有宫人奉了茶上来。
翡雪起身接了,将茶搁到他手边,轻拍他的肩膀,柔声问道:“可是哪位朝臣,惹陛下生气了?”
岂止是哪位朝臣?萧瑾殊觉得,现在满朝的臣子,都站在他的对立面。他行事习惯了威权和强硬,今日却在朝堂上听那些大臣们软磨硬泡,也是着实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