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 他独自立在悬崖前面,底下是万丈的深渊, 对面是彻骨的寒风。
他的心重重一落,猛地就惊醒过来。
住在外间的金宝听到声音赶了过来, 入眼看见的便是一脸冷汗的主子。
“京城附近可有什么悬崖?”他低低的问。
金宝愣了一下, 半天才反应过来回答道:“直隶附近倒是有处矮崖,不过离京城距离挺远的了。”
阮平朝以手掩面, 半天没有动作,金宝心惊胆战的在房中站了许久,正当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他缓缓将手放了下来。
“叫人去那儿看看罢。”他语气平静, 眼睑处却有微微的颤抖。
金宝:……
距离尹姑娘离府已经过了小半年的时间,阮平朝先是派人去蜀中暗自打探了一番,得知她并未回家。
往日倒也有几封家书,但字句寥寥,老两口也并不知她现在何方。
时间久了,人还毫无音信,阮平朝心思便乱了,日日发噩梦,总是有不好的念想。
金宝想开口又不知该说什么,那些劝慰得话主子早就听得烦了。
尹姑娘是他的疤,一碰就疼。
又过一会儿,天彻底亮了起来。
厨下的于嬷嬷备好了早饭,可阮平朝没什么胃口,梳洗好便去上朝了。
又是一年春末,京城柳绿重重,可他的心里却一片灰暗。
到了紫禁城,众大臣皆已经候在门前。
他正前方站着的是神情疏离的景淮生。
景淮生顶着新科状元的头衔入仕,在翰林院做了编修,并且与翰林院掌院的孙女陆婉容成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