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白檀背对着他,帮那孩子擦干净了眼泪,温声细语地哄着。
阿史那奕丢下刀,铿然一声响,独自走了出去。
七
白檀好几日不曾看见阿史那奕了。
那孩子的腿伤总不见好,竟然还有了溃烂的趋势,白檀想尽了办法也止不住伤口的恶化。
她心里又忍不住地责怪阿史那奕,这样可怜的一个孩子,他居然要来怀疑他,可是想着想着她又禁不住一惊,她已经好几日没见着阿史那奕了。
晚上又温了羊奶,白檀忍不住想起阿史那奕喝奶的样子,明明经常摆出一副聪明老成的模样,喝起奶来却像个孩子,总喝得嘴唇上一层白。
门毡忽然被人掀开,多日不见的阿史那奕一身风尘,脸上胡茬冒出了浅浅一层,不过几天时间,居然瘦了一大圈。
他二话不说一把将白檀推了出去,怒声道:“别进来!”
塌上的孩子瑟缩了一下,无意识地抱紧了双臂,其实他已经不甚清醒了,连日的高烧让他奄奄一息,阿史那奕掀开毯子,一把扯开那孩子的衣服。
白檀正好进来,阿史那奕猛然回头,正好对上她震惊的眼神。
阿史那奕拔出刀:“我去了哲西部落,他们感染了瘟疫,这孩子是他们送过来的,你们的族人在战场上苦苦支撑,很多人死于瘟疫,但是剩下的人一步也不敢退,他们生怕多退一步,你们的家园就离瘟疫近了一步。”
白檀摀住嘴,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
用人为的方法传播瘟疫,这是草原上最令人胆寒的手段,非灭族之恨不会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