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喜欢可怜的人,以往他们兄弟之间,谁弱一些,他就喜欢帮扶谁,太子是个倔性子,就是再想扮可怜,都还端着架子,可他不一样。
他没有架子了。他可以打碎了自己的骨头给父皇看。
皇帝果然心痛,“你这是何苦。”
端王这回说的全是肺腑之言。
“父皇,儿子也不想争了。争来争去,好像全是一场空,也走错了路。”
“这些天,儿子一直在想,自己到底输在了哪里,想来想去,却还是想不通。”
“后来,阿昌从宫里回来,只要教养嬷嬷敢掣肘他,他就瞪人,教养嬷嬷便不敢动了。”
“儿子从那时候就想,自己应该从头开始错了。为了个储君之位,开始结党营私,四处结交权贵。要结交他们,就要给他们好处,为了养私兵,就要收人家银子。”
“明明是主子,却活生生把自己活成了奴才。”
“非但如此,我竟然还觉得养私兵也没有什么,只要我不造父皇的反,只要将来太子敢打压我,我也有底气,那就没有什么,可现在想来,谁给我的胆气呢?”
他憔悴的笑了笑,“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又可悲,就越生气。”
“父皇,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儿子想,应当会比太子更加用功一些来获得父皇的青睐。”
皇帝信端王的话。
他没有说什么宽恕的话,只摇头叹气,“起来吧,你明白就好,还为时不晚。”
端王便又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才起来,然后跟着去了宫宴。
皇帝携着端王一起出现在外间,群臣便悄悄的看向太子。只见太子没有说话,只静静的坐着,带着太子妃和小皇孙在那里用膳。
皇帝一来,众人起身,太子虚扶着太子妃,一起朝着皇帝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