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的菜当然是刚出炉的, 可这么一路夜行过来,怎么也得吹凉了。

薛氏意不自安,顾锦荣倒是坦然自若, “公公,我父乃朝廷股肱之臣,若冷冰冰地吃下去,回头生了病反不好交代,您说是不是?”

太监忙道,“姑娘说的哪里话,自当以贵府为先,咱家还有别处要走, 就先行告辞了。”

顾锦荣笑着寒暄, “慢走不送。”

薛氏看得咋舌, 锦荣虽没受过正式的礼仪训练,然对这样御前陶冶惯了的老油子居然应对自如,不卑不亢,看来日后进了宫也不必受欺负的了。

心下稍稍安定。

一整个新春,锦荣都在走亲访友中度过,顾震霆夫妇虽跟二房近乎断绝关系,可顾氏一族还有旁支,该有的人情往来也不可落下,除了日渐趋近的婚事,及笄礼还等着他们来充场面呢。

开了年,顾锦荣的身量愈发往上抽条了,跟薛氏已经差不离,站直了甚至略微还要高些,胸前也小荷才露尖尖角,穿着纤薄春衫,愈发显出那两个明显的鼓包来。

她也不知害臊,镇日家我行我素,薛氏只能板着脸,在她上学前特意加一件披肩,好遮盖颇具女性意味的轮廓。

锦荣向她吐舌,觉得母亲小题大做,萧逸才没那么下流呢,平时课堂上更是目不斜视,没有一秒钟偷瞄过她——若非这门亲事是他主动提出来的,锦荣都怀疑这是桩政治联姻。

薛氏哂道:“凭他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我就不信这个年岁的男子有不好女色的。”

锦荣一听这话大有缘故,立马来了吃瓜精神,“爹爹以前也这么血气方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