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关菡神情自若地说,“我看完这封去洗澡。”
傅瑜君掀开被角坐到床上,关菡叮嘱了一句:“把脚盖好,待会儿又冰凉,最近感冒的人很多,注意保暖。”
傅瑜君刚想伸出去的脚丫子顿了顿,说:“你话怎么变得这么多了?”
关菡已经回过头去处理邮件,说:“还不是你太让人操心。”
“我爸妈觉得我可省心了。”
“那可不?心都让我操了。”
“哈哈哈哈。”
傅瑜君从床上爬起来,膝行过去,从后面环住她肩膀,黏黏糊糊地蹭她的脸:“你怎么这么好啊关小菡。”
“嗯。”关菡抬手向后,摸摸她的脸,学她曾经说过的话,“我这么爱操心的人不多了,要好好珍惜啊。”
傅瑜君又是一阵笑,笑着笑着越来越勉强,她收拾情绪,坐回去道:“我当然会好好珍惜了,你也要好好珍惜,不论富有还是贫穷,将来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准离开我。”
她把自己的真实祈求藏进了听起来没有任何异样的话里。
关菡没有回答。
傅瑜君心头涌上不安,故作轻松道:“你果然只爱我的钱!一听到贫穷就不说话了哼!我变成穷光蛋你肯定就离开我了,是不是?”
关菡避而不答,说:“你不会变成穷光蛋的,现在攒下的积蓄,只要不乱花,够你花一辈子了。”
傅瑜君:“我要是乱花呢?”
“吃糠咽菜吧。”
“哈哈哈哈。”
关菡的幽默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傅瑜君:“以后你帮我管钱,我不会变穷,你就不会离开我。”
关菡好似终于妥协,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嗯”。
虽然是傅瑜君强求来的,当下的承诺对将来也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所有的承诺都能实现,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怨yttke菡。
关菡一直走到浴室,再出来,说:“睡衣我给你放好了。对了,我给你买了瓶洗发水,黑色瓶身那个,你前两天不是说头皮痒吗?这个对止痒好像很有效,你试一试,不好用我再买新的。”
关菡从来不主动把喜欢挂在嘴上,但她常常用实际行动让傅瑜君真切地感受她在被爱。
记得她的每一件喜好,爱吃的和忌口,说着家里小没地方放东西,还是由着傅瑜君一样一样地往回买,然后她负责归纳空间,摆放得井井有条。给她搭配衣服,配合她拍照,累了困了给她当人形靠垫,会让她挂着到处走,为了她一句喜欢大中午争分夺秒给她买花,满足她的占有欲,纵容她所有恃宠生娇的坏脾气。
她把她带进了她的世界,就真的把世界的全部都给她。
有句话说:感受不到的喜欢,就是不喜欢。
在关菡这里完全相反,她感受到的全是喜欢,是宇宙再大,满心满眼都是你。
傅瑜君忽然觉得无比难过,为什么她们的开始会是这样?一切都是源于谎言。
cp粉是谎言,话是谎言,曾经分享的图文视频是谎言;心有灵犀是谎言,巧合买到对的礼物是谎言,种种情不自禁顺水推舟也是谎言。
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只有她的心是真的,但被谎言编织的巨网包裹的真心,到底有几分价值?
为什么?
“你怎么了?”关菡看着目光悲怆的傅瑜君,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没什么。”傅瑜君瞳孔轻微收缩,聚焦到面前容颜姣好的女人,“新的洗发水是吗?我待会试一试。”
“那我回去工作了。”关菡摸了摸她的脸,万分温柔道,“有事叫我。”
“嗯。”
关菡回到卧室,打开合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界面显示老福特的后台。关菡把她和为爱发电lf所有的评论回复往来都记录了下来,标注好日期时间,放在一个文档里。
用批注在旁边写着印象里与傅瑜君有关的每一桩事件。
拜多年尽职的工作所赐,关菡对时间的的记忆力很好。
她双手在键盘上飞快打字,一心二用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浴室的门才打开——这远远超出了傅瑜君平时洗澡所需的时间,随之响起的是和往日无异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下,但没有进来,而是远去,在客厅坐了下来。
关菡停顿的动作继续,在安静的房间里整理自己的思绪。杰--米--哒xs63.c0m
接近十一点,傅瑜君敲了敲门。
关菡把文档关闭,切换到登录好的工作邮箱,边点开最新的一封邮件边道:“请进。”
傅瑜君推门而入,身后是暗下灯的客厅。
“还没忙完吗?”
“马上。”关菡说,“你困了吗?”
“有点。”
“你先睡觉?”
“我想等你一起,不是马上就忙完了吗?”
“好,”关菡神情自若地说,“我看完这封去洗澡。”
傅瑜君掀开被角坐到床上,关菡叮嘱了一句:“把脚盖好,待会儿又冰凉,最近感冒的人很多,注意保暖。”
傅瑜君刚想伸出去的脚丫子顿了顿,说:“你话怎么变得这么多了?”
关菡已经回过头去处理邮件,说:“还不是你太让人操心。”
“我爸妈觉得我可省心了。”
“那可不?心都让我操了。”
“哈哈哈哈。”
傅瑜君从床上爬起来,膝行过去,从后面环住她肩膀,黏黏糊糊地蹭她的脸:“你怎么这么好啊关小菡。”
“嗯。”关菡抬手向后,摸摸她的脸,学她曾经说过的话,“我这么爱操心的人不多了,要好好珍惜啊。”
傅瑜君又是一阵笑,笑着笑着越来越勉强,她收拾情绪,坐回去道:“我当然会好好珍惜了,你也要好好珍惜,不论富有还是贫穷,将来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准离开我。”
她把自己的真实祈求藏进了听起来没有任何异样的话里。
关菡没有回答。
傅瑜君心头涌上不安,故作轻松道:“你果然只爱我的钱!一听到贫穷就不说话了哼!我变成穷光蛋你肯定就离开我了,是不是?”
关菡避而不答,说:“你不会变成穷光蛋的,现在攒下的积蓄,只要不乱花,够你花一辈子了。”
傅瑜君:“我要是乱花呢?”
“吃糠咽菜吧。”
“哈哈哈哈。”
关菡的幽默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傅瑜君:“以后你帮我管钱,我不会变穷,你就不会离开我。”
关菡好似终于妥协,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嗯”。
虽然是傅瑜君强求来的,当下的承诺对将来也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所有的承诺都能实现,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怨
就带你回家。”
“你和你妈说了?”
“前年就说了。”
“……”
傅瑜君把毛巾搭在椅背上,去取吹风机插上床头的电源,在关菡的耳边低低地说:“我妈知道我喜欢你,很久很久很久了。”
关菡耳根微热。
“怎么样?跟我回去吗?”
“……我想想。”
“要不我让我爸妈过来,和你爸妈见一面?”
“不行!”关菡否认得飞快。
她不谈恋爱,不代表不懂人情世故,双方家长见面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她做好了可能会和傅瑜君结婚的预想,但不代表是现在。
“好嘛。”计划破产,傅瑜君按下挫败,重振精神道,“我给你吹头发。”
傅瑜君收好吹风机,拥着关菡在自己身边躺下,面对面接吻。情侣接吻总有擦枪走火的时候,尤其是热恋期,所以两人躺在软和的会让人自动萌生某些念头的被窝里,会尽量避免深吻。
但也有例外,失控的多半是傅瑜君,有时候是她自己醒过来,有时候是关菡阻止她。
今天也是傅瑜君情难自已的一天。
关菡嘴唇轻微红肿,看着上方的傅瑜君,眼神里渐渐染上和平时不一样的迷情。
傅瑜君心里藏着事,患得患失,吻着吻着便止不住想得到她的所有,好让自己空荡的灵魂被填满,被紧紧的温热包围。
“还不可以吗?”傅瑜君低低地祈求道。
关菡看了她很久,在心里长叹一声,将她勾向了自己。
为了避免上次酒店的事件重演,关菡没有再试图抓住枕头或者被单,而是双手垂在身侧,紧紧握成拳头。
傅瑜君看着她乌黑长发散在雪白的枕头上,平素冷漠的脸布满潮红,细长双眸微微失神,耳边伴随着指关节用力拧出的“咔咔”声,满足、无奈又好笑。
她伏到关菡的耳边,轻咬她的耳垂,成功地让她陷入了一瞬间的无力状态。
她趁机抓起关菡的手,放到自己背上,说:“你可以抱着我。”
关菡低低地缓了口气,道:“我怕把你的骨头捏碎。”
傅瑜君:“……”
她是豆腐做的吗?
片刻,她笑着说:“不会的。”
关菡不敢。
傅瑜君强行让她抱住自己,最后果真如她所说,关菡怕伤到她,竭力控制了力道,只在最关键的时候,松开了手,手臂垂放在身侧,从手背到手肘的青筋一根一根地爆出来。
几秒后,回归原样。
她的修长柔白的脖颈依旧向后仰着,像曲颈的天鹅,头发乱了一大片,倦眼半阖,好像很累的样子。
傅瑜君抱着她平复,过后去洗手。
小房子不方便,洗手要去外面的卫生间。
傅瑜君挤了一泵洗手液,搓揉出泡沫,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仔细清洗,她忽然觉得周围有些异样,不经意看向镜子,镜子里映出一张长发披肩的脸。
傅瑜君刚才为了方便把头发绑起来了,那是另一个人。
深夜,安静无人的洗手间,突然多出的人。
傅瑜君差点儿就向后来了记肘击,好在最后关头认清了对方的面容,是自家恋人。
傅瑜君惊魂甫定,把手上的泡沫冲干净,回头道:“你怎么出来了?”
关菡说:“我洗澡,身上都是汗。”
她身上披了件傅瑜君的睡袍——行李箱装来的,已然看不出方才的乏累。
傅瑜君说:“我也想洗澡,可以一起吗?”
关菡非常实际地说:“挤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