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瑜君却是偏头望着她唇角隐约的笑弧发愣。
活动结束后,关菡送她回保姆车,转身离开,傅瑜君拉住她手腕,关菡没有挣脱,问:“怎么了?”
“你去哪儿?”
“我请了jeff吃饭。”jeff就是那个品牌方代表的名字。
“你一个人?”
“嗯。”
“我也去。”傅瑜君从车上跳起来。
关菡不急不缓的语气:“别闹,我和他谈公事。”
傅瑜君理直气壮道:“公事不就是我的事么?我为什么不能去?”
关菡皱眉。
傅瑜君不甘示弱地回视。
她是艺人小宝宝,自己不能和她计较,关菡服软,向她解释道:“不是不能,而是没必要,你是艺人,而且是个年轻貌美的女艺人,你该知道在酒桌上会遭遇些不是特别愉快的事。”
骚扰不仅是行动上的,还有口头上的,在这个男人占据主导地位的世界,很难不踩雷。
傅瑜君欣喜道:“你觉得我年轻貌美?”
关菡:“???”
她刚刚那句话的重点是这个吗?
傅瑜君:“你怎么不说话?”
关菡:“……是吧。”
“是就是,为什么有吧?”傅瑜君不满道。
“是。”关菡点头。
“我漂亮吗?”
“漂亮。”关菡答得毫不犹豫,旋即哄她上车,“如果你听话的话,就会更漂亮。”
“你哄三岁小孩儿呢?”
关菡心道:难道你现在看起来有比三岁大很多吗?
傅瑜君态度坚决:“总之我要和你一起去。”她又不是没见过饭桌上中年男人的油腻嘴脸,放关菡一个人去,她更不放心。
这个女人是不是不知道她自己也长得不赖。
关菡耐心告罄,冷冷道:“回去。”
“不。”
两人僵持在原地。
关菡接了jeff催促的电话,道了声稍等后挂断。她眯眼望向傅瑜君,眸底闪过一道暗芒,快得无从捕捉,道:“我不去,你也不去,行么?”
傅瑜君本能觉得不对,但关菡先她一步上了车,傅瑜君只好跟着上车。
关菡关上车门,眼睛到处看。
傅瑜君好奇地问:“你在找什么?”
关菡一边说着“没找什么”一边继续找,很快,她打开车里的衣柜,从里面拿出了一条腰带,和一条领带?
傅瑜君:“???”
关菡拿着领带将她的双手绑了起来,而且是绑在背后。
傅瑜君心脏狂跳。
捆绑普雷这么刺激的吗?
可是她的助理还在呢,她朝艾雅使眼色,艾雅一边脸红心跳一边不得已将头转了过去。
关菡蹲下来,将傅瑜君的双脚也绑了起来。
——真·五花大绑。
接着关菡拍拍手,重新打开车门,用对讲向前面的司机说了声开车,同时动作麻利地跳下去,迅速带上了车门。
傅瑜君:“喂!”
窗外风景开始倒退。
傅瑜君叫司机停车,但是她手被绑住按不到对讲,司机根本听不到。
艾雅目瞪口呆,直到傅瑜君大声喊她,她才回神,手忙脚乱地给傅瑜君松绑,关菡绑的结和普通的不一样,艾雅解得满头大汗。
傅瑜君气愤道:“先让司机停车!”
艾雅手忙脚乱,去按对讲:“司机停车。”
车没停。
司机在出发以后便接到关菡的电话,敢不把她送到家门中途回来,他就死定了。司机是秦唐影视的人,在一个新的艺人老板和积威已久的关菡老板面前,他妥妥地选了关菡。
关菡在前往饭局的路上,蓝牙耳机里响起来电音,是傅瑜君的电话。
她接起来,平平淡淡地“喂”了声。
傅瑜君气到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她活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对她,这什么经纪人,简直是暴君!
“你这是绑架!”
“嗯。”
“信不信我可以告你?谁允许你侵-犯的公民权利?”
“对不起。”
傅瑜君准备好的一肚子话噎了回去,整个气势一下子垮掉,从盛怒的狮子变成了柔软的绵羊,她低头拿起丢在旁边的用来绑她的领带,不说话。
“我是为你好。”关菡温和道。
傅瑜君没好气:“你是我妈?”
关菡:“……你要这么想的话也行,经纪人等于半个妈,对你来说没有必要的饭局,我不会让你掺和进来。”
傅瑜君说:“你气死我算了。”
关菡调整了下蓝牙耳机,目视前方,道:“虽说我的原则并不是气你,但绑你确实是我不对,等我吃完饭回来,向你赔礼道歉。”
“怎么赔礼道歉?”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关菡见到了餐厅的标志,语速飞快道,“我到了,先不说了。”
“喂!”
嘟嘟嘟——
艾雅把自己缩在一个小角落里,看着一会儿勾唇冷笑,一会儿又眯起眼不知道憋什么坏主意的自家艺人,感觉自己将来的生活会越发的水深火热。
傅瑜君被送回了家,附赠一肚子火。
她赤脚走去书房打开钢琴盖,把一首舒缓的钢琴曲弹得杀气腾腾,地板上还丢着她带回来的领带,月光照在木纹地板,凌乱而肃杀。
傅瑜君按下了最后一个重音,实在没法排解,去骚扰在剧组拍戏的唐若遥。
【你司员工是不是太暴力了?她今天为了不让我去参加饭局,竟然把我绑起来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过分的经纪人?】
唐若遥回了条语音过来。
声音却是她老婆秦意浓,秦意浓又去陪住了。
秦意浓说:“我现在打电话教育她一下。”
傅瑜君默了默:“……倒也不必如此。”
秦意浓问:“你的处理意见是……”
傅瑜君道:“我没有意见。”
秦意浓:“所以你发这句话过来的意思是……”
傅瑜君沉默了更久的时间,道:“表达我的满意。”她换了打字:【她打结的手指很灵活】
秦意浓:【[ok]】
傅瑜君:【[ok]】
达成共识。
傅瑜君捡起地上的领带,自己在自己手上绕了好几圈,竟然有点回味方才被绑起来的滋味。
她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