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这才哭着跑开。
灯牌下抽烟的站街女冷眼旁观,甚至别过头仿佛聋了一样继续招徕生意。显然对这里每天发生的各种各样的闹剧习以为常。
处于三省交汇的小镇,典型的三不管地带。而这条巷子,是三不管地带最龌龊,最下贱的地界。粉红色的晦暗灯光巧妙地蒙骗眼睛,使人的注意全集中在灯下那些肉香四溢的胳膊、大腿和胸脯上。而地面上时不时散发恶臭的下水道排气孔、随意丢弃的烟头和针管、躺在巷子深处被地下赌场扔出来的赌鬼都被自动忽略。
人类总是习惯于美化自己生活,仿佛这样就能获得苟延残喘的勇气。
我和周楠风两人,对上对面的两个半人,那鸡窝头鼻子不停流鼻血,勉强算个半人的战斗力。
我腹诽,对面那个黄毛竹竿身材,不像经打的,另一个平头男倒是壮实。虽然我长期缺乏锻炼,体力不行,不适合近身搏斗,但周楠风的反应力和体力都一流,有他在,我觉得对上两个半人简直胜券在握。只要那个花衬衫玩打火机装港片老大的哥们不过来动手的话。
周楠风也的确没让我失望,他出手没有任何繁杂的花样儿,就是狠而猛,每一下都干脆利落,甚至创造攻击对手的机会故意留下破绽。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打法。
黄毛碎了口血唾沫,偷偷摸出把明晃晃地匕首冲我刺来。周楠风傻逼一样自以为是地挡在我前边,“嘶拉”沿着侧腰,他干净的白T被划拉出一道大口,肉眼可见地,鲜血沿着划破的皮肉争先恐后的外溢。
刚被周楠风几拳砸在墙上的平头男趁机一脚踹在周楠风肚子上。我被周楠风侧腰的血迷了眼,那他妈可是周楠风,是我的神袛!我用尽全身力气将钢管狠狠抡向平头男的背,听到他像一面鼓般发出沉重的闷响,跪趴在巷道黑腻腻的石灰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