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关门前,他抬眼看过衣架,夏培是穿外衣走的,一件深卡其色的连帽外套。
他又确认过他换过鞋,不知道身上有没有现钱,不过至少穿得足实温暖,成心海想的是今天外边降温,他回来时就起风了。
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车边,开门上车,夏培的手机被扔到副驾驶座位,成心海扫过去一眼,没有手机总是很揪心,这个唯一可以与夏培相连的一条线也是断掉的。
应该回奶奶那边了。
成心海再不做他想,一脚油门,开出地库。
最坏的结果还是发生了。
夏培没有回来。
奶奶过世,夏培伤痛难愈,都是成心海过来帮取一些日常用品,他有这边的钥匙,打开门,一股长时间不通风的老旧家具味窜入鼻腔,往里走,摆放在奶奶相框前的水果和糕点腐坏得很厉害,很久没换过了。
不知什么时候,或许从敲门喊夏培名字没有动静,成心海的一颗心就提起来,他现在手掌湿透了,全是冷汗。
没回来,他没回来……
那能去哪呢?
夏培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有的只是他。
呼吸很厉害地窒一下,成心海抓起衣服跑出去,很长一段时间他开着车满城游荡,脑子里琢磨着夏培的生活轨迹,搜寻他有可能去的所有地方。
一点踪迹都没有。
都不是恐慌可以形容,成心海一身内衣内裤全湿透了,他不断地找,不断地看,把油箱耗干又去补,直到暗夜来临,华灯初上,仍旧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