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敏感地怔了一下一一夏培没给他留灯。
以往,都会在门厅点亮一盏小小的声控灯,夏培有很多的小夜灯,他会让或白或黄又或者其他颜色的光芒照亮进门的路,再微弱,再渺小,也总会被一眼看到。
夏培还跟他说过,租的房就这么着了,自己的他一定在玄关多搞出几个插座,不要规规矩矩成排的那种,就要乱七八糟,东一个西一个,这样深夜关灯后,布置好的夜灯才会有房中落满萤火虫的感觉。
成心海捏了捏手,咽了一下喉咙,摸索着按开厅灯,厅中被照亮,突然他猛地回头去看鞋柜方向一一夏培的鞋安安静静地搁在那边。
真他妈够了,成心海冷冷地自嘲一笑,没这胆子怎么早不跟秦燃说拜拜,非要等到秦燃往家打电话才跟他断关系……好在不晚,好险,好险!
成心海摸摸胸口,呼出一口气,轻步向卧室走去,转开门把手,一个人形轮廓被窗外月光勾勒出来,他躺在床的半侧,背对卧房门,一切都很安宁,如同每一个深夜。
只不过今晚的月色似乎有些过分惨白,整个床单和被单都被染成寡淡的素色。
心一点一点地放回去。
成心海转身去卫生间洗手,他还要好好洗个澡。
脚步声响起,床上的人动了动,像是蜷缩得更紧了。
掀开被子,怕惊扰旁边熟睡的男孩,成心海极小心地挨着躺下,他不喜欢今晚清冷的月光,把窗帘拉到底,漆黑的房中,寻着夏培身体的温度和味道,蹭向他的颈窝,他不想把人弄醒,但好想抱他啊。
成心海一身甜甜的沐浴香,搂上对方时自己都熏得直嗅鼻子,嗯,樱花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