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印和油漆拼出一副潦草又狂躁的画,最后没忘记照例写上:“欠债还钱”。
屋内的动静已经停歇,迟曜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他上次虽然目睹了冯路易和邱哲之间的肢体冲突,但那是出于一种愤怒的反击,远远没有今天看到的画面触目惊心。
因为这场暴行,并不附带什么情绪,只是纯粹的凌虐,纯粹的恶。
aloys放下喷漆,突然像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回头望向门口的猫眼。
迟曜连忙闪身躲进墙角,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出声。
该死,他忘记拍照了。
aloys从城中村出来后,又马不停蹄去了下一个地方。
迟曜犹豫片刻,还是选择继续跟上去。
他觉得自己就像个跟踪狂。
真是疯了。
这回去的地方,迟曜认识。
n市唯一的天主教堂。
aloys对教堂的构造很熟悉,他没有走正门,而是绕路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后门。
这里的门没有猫眼,迟曜虽然没法也跟进去,但是他发现,这个房间的方位,正对应着他上次来教堂时,无意发现冯雪兰的地方。
于是迟曜匆匆走进正门,找到记忆里那扇彩绘落地窗,从边缘的缝隙里继续窥伺。
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神父正坐在桌前翻看一本书,清晨的喜光从窗外照进来,在雪白袍子上洒下金色的影子,他时不时看向窗外的唱诗班儿童,对稚嫩跑调的歌声报以鼓励的微笑,画面恬静又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