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妈却老是翻来覆去问他到底怎么摔的,逮着他有力气说话或是不睡觉就让他好好地想。
说来也怪,夏新雨偏偏就是丁点记不得,永远是线段的起始点和结束点,缺失了中间的那一部分。
每次如实告知,母亲眼中都会一片暗淡,有时候还会跟大夫避着他低语些什么,夏新雨不是没问过,可他妈比他更轴,就是不说。
那年他十五岁,修养了半个学期才复课,遗憾地没能考上重点高中。
……
低着头,夏新雨一下下摸着那根断过的中指,再怎么治疗断指也会不同,指骨比其他的粗,动的时候有时会咔吧咔吧响。
发愣间,卫生间冲刷的水声渐大,夏新雨急急跳下床,从包翻出个手机,按了按,没亮。
是亮不了,从苏灼给他就没充过电,电早耗完了。
插上,把手机搞亮。
确实,里面只有一个视频,夏新雨点开,静静地看。
时长很短,一分钟不到,画面也很简单,就是他在东禾那个小清吧喝得东倒西歪往桌子下出溜时,苏灼适时地走进屏幕把他打横抱起,一路公主抱出了清吧,离开监控区。
没什么可惊讶的,真相本该如此。
视频重复放了几遍,夏新雨注意到在最最最开头,苏灼走进镜头时,那个给他上菜,假借酒店店庆免他单的服务生小哥也跟来了,只不过走了几步又转身回去。
卫生间似乎水流变小了,夏新雨飞快拔下电源,手机扔回包里,一个飞身扑到床上,苏灼出来时他正从枕头上抬起头,面向他。
“没睡?”
苏灼一身腰带端正,前襟规整的浴袍,坐下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