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雨哑然失笑。
走近拼图桌,垂眼一看,当即心脏就跟着抽了抽。
何止是用拼图数以千块的片数彰显它至高无上的难度,那可是整整一面如画般的海景图——
除了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帆船,海鸥,白云,房子是淡白色,湛蓝海水与无垠蓝天相连,海天融为一色,全是蓝的。
就是那种随便抓一把分不出到底哪儿对哪儿的蓝。
真没点定力,这桌都得掀了。
只因为这么牛逼的拼图他没见识过,又或者这尊真佛道行太值得他膜拜,夏新雨先是蹲着看了半天,腿累了,便依样盘坐下来。
苏灼还在拼图桌前,云淡风清地一片一片挑着。
他微微垂下眼睫,半阖的睫毛长得飞翘,有一种说法,上挑细眼尾的人天生凉薄,性情寒凉,对人和事都不会太上心,可苏灼却有一颗泪痣,就在右眼眼角下方,一生为情所困,为爱所累。
矛盾,对立却那么地独一无二。
“你在看什么?”
还有这该死的气泡音,沉在嗓底发出来时,性感,撩人,多听一个字耳朵都能怀孕。
“你确定你只好男……?”
说的什么鬼,夏新雨即刻悬崖勒马。
“不是,”一粒拼块对准没挤进去,苏灼去换其他的:“是你碰巧跟我一个性别。”
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夏新雨呼吸乱了两拍,他马上转移到本来关注的事上。
“你不爱睡觉怎么没黑眼圈?”
眼底只有淡淡的眼睫阴影,光洁而干净,他要熬一宿,转天都没法看了。
“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又拼好一块,一大片蓝天跃然眼前,苏灼淡淡道:“不过你要让我亲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