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乐意猛地想起一件事。

秦燊没带行李。

连个公文包都没有。空手进的门。

那他现在……

浴袍底下什么都没穿?!

“关灯了?”

秦燊的声音突然在近距离响起,祁乐意生生吓了一跳。

看到祁乐意像只被惊到的兔子,秦燊也愣了,片刻,又觉得好笑,“说了,别那么多戏,我没你想的那么饥渴。”

“……”祁乐意抬手用力地啪一声按下床边的开关,侧身背对秦燊躺下,连床垫都抖了三抖,随后立刻用棉被将自己裹成一团,像一只严丝合缝的蛹。

秦燊也不再作声。夜很寂静。唯独祁乐意的世界很喧嚣。

心脏砰砰砰的疯狂碰撞声。脸上、身上每一寸皮肤都在灼烧的滋啦声。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如秦燊所说,该看的都看过了,该做的都做过了,对这个知根知底的男人,他特么傻乎乎地紧张个什么劲儿。

祁乐意整晚都紧紧贴着床边睡,身后留出的空间至少能睡三个人,他再往边上挪上一丝儿,整个人就能滚到地板上。

这一夜半睡半醒,全是梦。

梦里全是秦燊。

狰狞的他。温情的他。破碎的他。美好的他。

在他耳边粗粗地喘气的他。

祁乐意猛地睁开眼睛。

yaacute-ng光透过落地窗洒下,烘暖了半张棉被,也烘醒了那颗蛹。

脚步声踏踏响起,一道巧克力牛n_ai夹心一样的身影从浴室走出,迎着yaacute-ng光,对着他似笑非笑,“醒了?”

祁乐意想起身,僵住了。

于是继续窝在蛹里一动不动。只有一张脸从被窝里露出来,脸颊被一夜的温热捂得通红,晕染在白皙的皮肤上,傻傻地望着秦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