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的脚被砍去了脚指的地方一阵抽痛,他明白了:公子是萧家王室之人!他是……公子温文又不失威严的话语在他心中回放。
雪夜立刻知道这位公子的身份。
他一定就是——大魏天子萧元宏!
奋力拦惊骡
这个拿他当人看的善仁贵公子居然就是当今皇上?也只能是当今皇上!
雪夜与皇上长了一样的脚指,雪夜与皇上都是萧家皇族子孙!皇上他是父亲的养子,我们是……兄弟!
这样仁厚的皇帝是雪夜的兄弟?他说雪夜是“忠义奴隶!”,雪夜心底涌上巨大的激动。他连忙低了头让散发垂下掩蔽自己不安。
他感知皇帝的眼睛看向自己的赤脚,他的脚在哆嗦,镣铐轻轻的响。他知道自己的脚早已经不堪入目:非但标志着萧家子孙的小指被砍掉,其余八个脚指变形扭曲,指甲残缺不全,脚上被洞穿过火烙抽打各种新旧刑伤遍布,使得他被砍去的小指并不引人注意。再加上雪地里行走,早就生了冻疮,看来恐怖恶心。
元宏的眼睛里果然生出深深的悲悯,雪夜哆嗦了一下,更低了垂了头,将额头抵在地上,传了声音过去:“下奴卑贱,不敢再打扰贵人,请容下奴告退。”
听得皇帝一声轻叹。雪夜磕头膝行退出围慢,看到小武正在围幔旁按刀虎视眈眈地看自己,垂着头到了自己应该待的地方,身下的草席已经染上了身上的血水污渍。思忖片刻,咬了牙将身下的草席及塞了墙洞的草席轻轻拿开,用后背堵了洞口,洞口的冷风让他颤栗:雪夜,不能让别人看出皇上与众不同而怀疑他的身份。
雪夜将带镣铐的双手并拢向小武伸出。小武看明白意思是要让再绑了他。低沉沙哑的声音传至他的耳朵:“如果主人知道下奴不恪尽职守会责罚下奴……”
小武发愣间犹豫,雪夜抚慰地笑了,小武看着他的笑容绑他的双手在打颤。
而那一夜,围帐内的灯火亮了一夜,一个年青的身影伏案写了一夜。他不知道,围幔外那个少年奴隶默默地陪着他,为了警戒地听着四周动静,也是一夜未眠。
十一月二十五,风雪已停,曙光初现,山神庙中避雪的众人便纷纷走出的香堂。雪夜也早被小武牵了出来还给艳阳,再三称谢。
元宏的目光一直悲悯地目送雪夜走出视线。雪夜脸色平静再无一点波澜。
那些押镖汉子先行,元宏车马随后,病妇的骡车跟在后面,艳阳的车马跟随其后,而那游方郎中,骑着一头毛驴,悠然地跟着。再后边就是说书老汉、小姑娘并着几个汉子雇两辆骡车。
积雪已厚,车马难行,车轮时时陷入冰雪中。
游方郎中在一边笑言,可暂时除了奴隶镣铐,让他推动车子,也免得公子受这颠簸之苦,行程也会加快。
刘保义奇怪地盯着郎中看,又奇怪地也劝艳阳先去了雪夜镣铐。艳阳点头应了。只得吩这一来,车行果然快出许多。
行至一处冰河,艳阳的车轮陷入冰缝中,雪夜奋力抬起的同时,轻云发力,马车沿着冰面斜斜滑出,一个车轮离开冰面,车身猛烈倾斜。雪夜急忙扶稳了车子已是不及,艳阳的身子重重从坐位上甩向车门,额头碰到箱板,顿时起了个大包。他当即大怒,大叫停车!从车内坐下取出一根盘在一起泛着乌黑光亮的鞭子出了车箱,厉声呵道:“贱奴,大胆!竟敢企图谋害主人!”手中鞭子甩了下去。雪夜转头扶了身旁一棵树,咬了牙让后背承担这波疼痛。忽然,轻云一声长嘶,不安的扭动身体,将它身边的一匹袖马也带动着不安份起来,两匹马一起长嘶,急切地要向雪夜身边靠,马夫一时竟然制不住。刘保义抡起马鞭就向轻云打:“你个瞎眼的贱马,什么汗血宝马,连个主人都认不清,我抽你的筋,我剥你的皮。”
一时间,人喊马嘶,乱成一团。轻云拉着马车转圈子,转眼转到了前面病妇的骡车旁,骡车车轮也刚刚陷入冰雪,老车夫与子健正在推搡车轮刘保义的鞭子没把好准头,那根特制的加料马鞭竟然一鞭抽在那头健骡屁股上,健骡吃痛,发了疯似长鸣一声,对着路边一个叉道开始飞跑。
老车夫大惊:“完了,惊骡了,那边是悬崖!”
子健哭着大叫一声:“娘亲!”迈开小腿就追,身后有人如风卷过,追向大车,是雪夜。
“救人!”从玄窗中看到这一切的元宏发出指令,最靠近骡车的两个护卫策马追了过去,已经不可能赶及!元宏死死抓了车窗,紧张忧心地看着滑向山崖的骡车及追到近前的奴隶,看到奴隶伸手拽上车辕,刚欲松口气,却发现骡车拖着奴隶飞奔并未减速,奴隶的双脚将厚重的积雪划得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