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婆婆妈妈?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你纵有天大的想头,此时也应该像一个勇士,拉动弓弦!”
勇士?父亲希望雪夜此时是个勇士!雪夜不能让父亲失望。眼前是三箭定皇城威风凛凛的父亲,双眸霍然凌厉。抱弓在手,缓缓拉开,弯弓如满月……
“好,未用箭这弓就有了魂魄!”随着萧远枫的赞叹声,脑后风声夹着风雷响起。雪夜本能地侧身避开,铁槊从脸边刺过,激起锐利的风声撕的雪夜的脸生疼。父亲,好功力!
还未占稳,铁槊顺势斜挑,来势如虹。雪夜的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倾斜,铁槊又泰山压顶之势披头砸下。退路全封,避无可避,雪夜只得双擘举弓迎上铁槊。金石之声响起,铁槊与铁弓之间,火星飞扬。
雪夜大吃一惊:不好,这是父亲的宝弓,本应该顺势用弓弦去锁铁槊月牙弯钩的雪夜身体向后急退。
“笨小子,战阵之上,手中的都是武器!”萧远枫又执槊欺上。“当当当……”瞬间八击,在萧远枫飓风一般的攻击下,雪夜危机重重,却总能在危机中化险为夷。萧远枫哈哈大笑,雪夜一个恍惚的当口,手中铁弓被萧远枫铁槊缴去,而铁槊横飞向他的手中。雪夜横了槊,看萧远枫疾速后退,退出百步之后,霍然回首一只箭射了过来,雪夜下意识挥臂隔开,手擘震得发麻,却知父亲未尽全力。一连三箭并排而来,雪夜全力隔去,两箭隔开,一箭去势不尽而向肩头射入。雪夜暗叫不好,如此劲力,将会透肩而入!
比射入肩头还让雪夜大吃一惊的是:箭尖刺入衣服而忽然寸裂坠地!雪夜低头看,自己隔开的另三只箭也寸寸裂开,横于地上。心中立刻明白:父亲发箭时怕真正伤了他,已经将箭用内力震裂,再受力而成粉碎。这样的箭,就是射在人体上也已经构成不了伤害。
雪夜脑海中回放着暗庄时一次次的试练:惨烈的刀剑、纷飞的飞箭、随时可能出现的陷井、还有藏于各处可能在每一条石缝中,每一片树叶后随时发至的暗器,无色无味的毒烟……每一样都毫不留情地欲至人于死地。每次试练后他都几乎是遍体鳞伤地再去刑房接受对他所犯错误的刑责……
他全身开始轻颤。父亲,怕伤了我,竟然将这些箭振裂……那么在父亲眼中,雪夜,已经不是……贱奴隶而是个人了吗?
雪夜手执着铁槊忘了再次迎击又发来的一箭,箭虽入心口而裂,他的身体却被附在箭体上强大气流推得后退数步,心口微疼,箭尖还是伤了表皮。气浪猛然击在他的胃部,胃剧烈疼痛,喉头腥甜,一口鲜血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混蛋!到是遇到什么事,连个箭都不会避开?”父亲转瞬间到了眼前,暴怒地呵问。胃好疼,真想蜷缩起身体。他却直了身子,直视父亲:“王爷,您可会遇到不能为之事?”
萧远枫一楞:“哈哈哈,人生在世,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是非功过凭评说方是大丈夫!”
但求无愧于心?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是非功过任评说才是顶天立地的堂堂男儿大丈夫!父亲就是这样的好汉子大丈夫!
雪夜是父亲的儿子!雪夜也是顶天立地男子汉!
雪夜豪情满怀,忘了奴隶的身份,忘了这个身份给自己的屈辱,他拔直了身子,豪气干云的笑:“王爷,您应该要雪夜再与您喂招了。”
萧远枫仰天大笑:“好!再给本王拿只槊来!”
漫漫飞雪,远远地被他们浑厚的内力震开。雪夜脱了拘谨,只记得这是萧三叔,是……可以让振奋给他希望让他远离了内心痛苦煎熬的父亲。铁蒴越打越顺手,转眼间,两人拆了二百余招。萧远枫打得兴奋,朗声的长笑传出很远。
他不知道,不远处回廊窗口中,一人孤独地立着,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场比试。旁边一侍卫悄声问:“世子,要给您通报吗?”
艳阳咬着牙,沉吟半响,转身就走,:“不用!不必告诉王爷本世子来过!”潇潇风雪掩了他的踪迹,雪中尽兴的两人并不知道他曾经来过。
第三天,雪仍在落。卯初早五点萧远枫一身铁甲戎装带了守德去西郊练兵。到了寅初下午五点多,才回到王府。一进王府,便看到卢孝杰在夹道内心神不安地来回踱步,看到他小跑地迎了上来。言世子发了热症,却不听人劝于绍华殿钦酒至醉。
萧远枫愕然,人未离鞍,策马便去了绍华殿。
到了绍华殿下马,向艳阳寝室走,边走边问迎上来的刘保义:“世子什么时候生的病?都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