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躬身下车,在车门前回眸,香儿目光充满鼓励,颔首而笑。
雪夜双脚踏上土地,身体微晃了一下,王智勇上前欲扶,雪夜用目光制止。慢慢地拔起背,面带了沉静微笑,从容不迫地走向前去。赵守义瞪大双眼看着雪夜,重重地点了点头。昂首立于雪夜身后。
雪夜于香案之前,低头看跪在最前方的一青衣老者,不卑不亢的微笑:“我是夏凉王之子萧艳阳,你是李亭长?”
“小的们拜见小王子!”众人齐齐叩拜。雪夜弯了腰,扶上老者肩膀:“老人家请起!各位请起!”
一时间又齐齐站起一片。
“小的们曾受夏凉王恩惠,本已经无机会相报。天见可怜见到小王子,请小王子代王爷饮下我等特敬美酒,代转小的们对王爷的景仰之意。”老者须发皆白,带着慈祥的笑容,已经有一袖衣少女捧了放了紫铜酒樽洒壶的托盘来,跪在地下,将托盘高高举起。老者斟出一樽酒,垂头双手捧与雪夜,雪夜放眼环顾,伸手接了来,轻轻一笑:“我代父王多谢众位好意,这杯酒先敬天地。”说着撩了衣袖,就要将酒洒在地下。
忽然间风云变幻,少女捧酒的木制托盘毫无征兆地一斜,立刻有乌黑的寒毫闪过,直袭雪夜的胸口。而同时,那老者双目精光大盛,拢在袖中的手猛然向雪夜颈间送去,一截刀尖发出慑人光华。赵守义大喝钢刀出鞘,欲上前拉开雪夜,却已是不及。雪夜身子不动,一手执酒杯在胸前一环,立刻响起一片叮叮之声。而同时,一手已经挟住了那截刀尖!
片刻间,众侍卫钢刀出鞘,那边二十余人也从身后纷纷拿出兵刃,却谁也未动,注目的焦点全都凝向雪夜。
雪夜平静地立着,宽大的紫色锦绣披风一角,金色的束发缎带飘舞在猎猎风中,他从容不迫,一只手执着酒樽,似是正待饮酒。细看来酒樽之上,吸附了许多细如牛毛的飞针。而那老者,用了力气,短刀如同长在雪夜手指之上,一动不能动。
赵守德屏了呼吸,一时没有动作,那老者少女也愕然发楞。
雪夜注目看着银针、短刀,笑了::“有来无住,岂不失礼?”说话间指上用力,一截刀尖生生折断,断开的刀尖直直飞向那老者肩头,同时,酒樽一扬,飞针离开酒樽向那少女疾射而去。老者侧身避开刀尖,刀尖随射进他身后一少年腹中,而那少女手中弯刀急挥,却有一枚飞针带着劲力,弯刀隔上却未阻止它射入她的肩头。几乎在片刻间,中针的少女与中刀的少年双双伏到在地,痛苦地抽搐,脸上立现紫黑之色,飞针短刀上俱淬有剧毒!
雪夜脸上肌肉抽搐,闭上了眼睛。
老者目瞪口呆看着雪夜,大喝一声:“风紧,扯!”自己却挥发又劈向雪夜。
赵守义迎战,大喝:“护小王子退后!”立刻有几名侍卫围在雪夜身边,又说十多位侍卫冲进战团。
刀戈相击之声不绝于耳,雪夜在几个侍卫簇拥下后退至马车旁,一直没有回头。猛然如茫刺背,知道有眼睛在盯着他,他抬头看去。不远处那个叫赵守德的将军正骑在马上似笑非笑探究怀疑地看着他,他身边有一辆马车,车门大开,看清里面是三个少女:其中两个是那日在琴萧馆中的两名艺妓,中间穿着淡绿衫子的少女正用冰冷的眼眸极为厌恶地看着他,她梳着齐眉发髻,眉目如画,应该是公主的侍女,为何用如此的眼光看他?忽然醒悟过来:小主人!雪夜肌肉下意识的绷紧。小主人居然被扮作女人!是-------公主的主意?他扮成女人,而我豪车美服,他,会如何想?
苦涩一笑,转了头。
马车门已开,王智勇恭声道:“请小王爷车内休息。”
雪夜上了车,一进车内,身体便有些摇晃。香儿挥挥手,车门立刻关了起来。雪夜一下跪倒在地。
“你受伤了?”香儿上前扶了雪夜的肩膀,上上下下地看:“伤在那里?”
“是……背上的伤,撕了……无事……只怕脏了衣服……”雪夜抬头,冷汗湿了脸。
“你……”香儿大力摇头,不由分说,就去褪雪夜的华服。雪夜下意识向后避开,香儿手指滑落。
“你做什么?”香儿脸上带了薄怒:“我又不是没有给你治过伤,上过药,你这又破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