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又退后一步,并不回答。
香儿蹙了蹙眉头,喝了声:“快走!”转身先向前走去。
走了十多步才发现雪夜并未跟来,猛然一转身,见他依然停在原地,一步没动。
香儿跺着脚大了声音:“喂,做什么呢?叫你走都听不到,是块死木头吗?”
才见雪夜似是愣了愣神,才加大脚步跟了过来。
待到购半齐了半车子物件,已过晌午。
香儿心情大好,喜笑颜开,待雪夜将最后坛绍兴黄酒搬上了车,猛地一拍雪夜的肩膀:“喂,臭奴隶,饿了没有?今儿本姑娘请客,你想吃什么紧着你。哦,我想起来了,这儿有一家酱牛肉很是好吃,上回路过时我一个人吃了一大盘。让我想想,那牛肉店在那哪?”香儿环顾人来人往的街道,眼睛一闪,指着前方转角:“对,我想起来了,就是那里转过去不远,咱们走!”说著前面带路转身就走。
“姑娘!”是雪夜在身后轻叫,香儿一下转过身来,扑闪着大眼睛看着雪夜:这家伙又有什么意见?
“下奴每日一餐即可,姑娘想吃什么自便,我在这里等着便是。”雪夜垂了头,声音却是不卑不亢。
香儿脸上笑容倏而收起,狠狠挖了他一眼:“哼,你这不知好歹的臭奴隶,活该饿死!”
雪夜眼见她裙裾一飘,翩然离去。
香儿气鼓鼓地转过了街角,过了街角又走到一背街僻静之处就看到那家毛家酱肉店,店门口一锦旗已然破败,迎风招展。
进得店来,店内无人,选一靠窗位坐了,要一盘牛肉,一个馒头,一壶高粱酒。不一会儿,店家老毛笑嘻嘻将牛肉端上来,擦了擦手笑道:“姑娘今儿吃一盘就可以了吗?”
香儿抬眼看这个满脸皱纹,慈眉善目,虽只是平常布衣却浆洗的干干净净,连手指甲都修的平平整整的老头儿心里生出好感,随展眉一笑:‘老伯,您还认得我?”
“怎不认得,”毛老头在香儿对面坐了:“记得那日姑娘自个就吃了两大盘牛肉,还一劲的套问这煮牛肉的配方,小老儿怎会不记得。”
香儿略略红了脸:“什么套配方啊,只不过是向您老讨教,可您老妨的可紧,不是半个字都没说吗?”
毛老头眯了眼睛,:“对,我是半个字都不曾说,还可那配方还不是差不多被你拿了去。你只是猜用了什么料,说得对了老朽惊愕,说得不对老朽不由得皱眉……哎,你走后老朽才觉出不对来,怎么姑娘不自个煮了吃,又来吃小老儿酱的了?莫不是自个做的还是比不上小老儿的?”
香儿咯咯笑了:“老伯,您放心,就是知了您的方子我也不会拿了开牛肉店赚钱。我虽还没来及酱这牛肉,但也知就是配方在手,也定不及您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