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洲从死死咬着牙,变成了咬着枕头,不争气的泪水流进了嘴角,好苦好咸。
他忍着,忍着疼,忍着发烧,忍着身体所有的不适,冲过来,活过来。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他不能抱怨,不能让周围的人看出他沮丧无助失落痛苦。可是杨屿永远懂他,用亲吻击破假象,将他从冰天雪地拎回了温室。
真的好在意,自己以后没有人类的背部了。
“它好漂亮。”杨屿亲完了一遍,低声说。
戚洲的眼泪还在流。
“没有不漂漂亮亮,一直都很漂亮。”杨屿将他翻过来,亲手翻过来的,“比任何人都漂亮。这也不是耻辱。”
“可是……”戚洲怕他再亲,穿着吊带袜的脚踩在他胸口,脚趾碰到他的疤痕。
“没可是,就是漂亮,我说的。以后你大大方方走出去,给他们看,让基地所有人都知道你为了胜利付出了什么。”杨屿握住那只脚踝,拇指压住踝骨,“这是荣耀,不是耻辱。”
戚洲看向天花板,摇了摇头。不,这就是耻辱,自己被俘虏,被灌药,被录像,被打成了手指都动不了的残废,还泄露了机密。
“我不喜欢看你哭。”杨屿伸手抹掉他眼角的泪珠,命运和他开玩笑,自己来这里是为了杀掉戚斯年,却爱上了戚斯年的独生子。
“忍不住。”戚洲自暴自弃地说。
杨屿看着戚洲干净的身体,好奇怪,什么都没有。“但是我弄哭的话,就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