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过不来,都不要过来,这里生人勿近,只有一个在教小聋人说话的人,和一个刚刚明白震动和声音关系的人。
杨屿依旧盯着他,高塔上的灯将两个人的影子留在了围栏上,他的手能摸到戚洲背弓的轮廓,影子就在那护栏上。雷声远在高空之上,穹顶之外,那阵风又吹过来了,把杨屿猛然间吹醒,又猛然间吹乱。
他好像又看到了,头顶的位置炸开了无数的烟花。
烟花往下掉,肯定落在了他的身上。烟花还是热的,点点滴滴烧进布料,慢慢烧进他的皮肤。
“举!”戚洲缩着身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暂时忘记了他们身处高地,“听!听!”
说完他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扑着往上一蹿,亲了一下杨屿的鼻子。杨屿原本还想说他几句,说你根本听不见,说你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结果那些话全部烧融在喉咙里。
烧融的话和烟花的温度差不多,滚烫烫地淌进他胸腔,烧得他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听……”戚洲急促地呼出一口气,感觉自己和世界的联系建成了,就在刚刚。
滋生的烦躁和困顿都没有了,震动为他毫无生气的听觉能力带来了一抹亮光。他可以听到了,声音并不是不存在,它除了在天上,也在自己喉咙里。
“我,听。”戚洲将自己的手压在喉咙上,又摸了摸杨屿的,“我,听,听,你。”
“啊?”杨屿被他搞糊涂了,又或者是,被自己乱七八糟跳成一团的胸腔搞糊涂了。
“听,听你。”戚洲开始强化震动和声源的连接,在意识里不断重建这个过程,一旦学习起来就很快,只是从前没人教。杨屿啊了一声,嗓子里面就动了,戚洲的目光再次对上杨屿,这一次是带有骄傲成分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