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咬。”杨屿塞进两根手指,撑开他的小嘴让他闭不上,每当牙齿下意识地靠拢就手指分剪,再一次撑开,撑开得更大,“念,我是,笨蛋,戚洲。”
“我……唔,我只……”这几个口型,其实戚洲不算陌生。我是戚洲,这句话他认识,只是中间那两个字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还是跟着读了,没有人用这种方式教过他开口说话。
“啵……啵……啵大。”戚洲小声地读,第一次开始认真模仿别人的口型。
模仿的就是杨屿。
“不是啵大,是笨蛋,你就是笨蛋,小聋人,听不见,说不出来。你就会哭。”杨屿快速地说,手里也没有停下,帮助戚洲的舌头找正确的位置,“笨蛋,笨,嘴唇要抿。”
“啵大,啵……”戚洲的声音越来越小,舌头被夹得好疼,嘴巴被撑得好酸,嘴角像是要裂开。
“算了……你学不会。”没过多久杨屿的耐心就没了,他还是个小孩子,而教一个聋哑人说话又太难,干脆不再开口,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只是他的手指还没拿出来,戚洲含着它,不知道该不该吐出来。
第二天,杨璐亲自来叫他们起床。“别睡了,别睡了,今天准备好好上课。早餐之前是自由活动时间,所有人空场集合。”
这么快就起床了?杨屿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了床,洗漱过程非常不方便,洗脸都要弯着腰去冲,刷完牙也要弯着腰去冲,擦脸的时候还擦不干净。整个流程下来,杨屿又不想理身后的戚洲了,都怪他,自己才会变成这样。
两个人动作很快,换上军校统一的服装和军靴就出发了。杨屿对周围还不熟悉,只能跟着人群走,有好多人和戚洲打招呼啊,甚至主动冲过来抱他,仿佛每个人都很喜欢他。
戚洲呢,就会傻笑,和每个人都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