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口水呛了出来。
“玩了萤火虫会尿床的,你妈妈没有告诉过你吗?”缪存奇奇怪怪地看着骆明翰:“要是你尿床了,他们会赶你走的,你睡在这里,尿床了他们也不会知道。”
骆明翰接不了话了,心里七上八下地无语住。
“我不会笑话你的,但是希望你从现在开始不要喝水了。”缪存十分凝重。
一声轻磕声,骆明翰乖乖把水杯放下。
“骆远鹤哥哥,我今天觉得嗓子很痒。”
“因为你说了太多话。”
从一开始的寥寥数句,到现在的来回对答,就连小姨都说,缪存好转了太多太多,虽然这份沟通的耐心只针对骆明翰一个人,其他人过来,缪存的耳朵嘴巴还是严实得如同上了锁。
骆明翰知道,如果这里有他的功劳的话,也只是很微末的。九分功劳归属于“骆远鹤”这三个字,一分归他。等骆远鹤有了音信,那就十分功劳都归骆远鹤。
趁缪存还新鲜着萤火虫的功夫,骆明翰去快速冲洗了个澡。小姨家是太阳能热水器,没有通燃气管道,因而一箱热水用完了便没了。他几乎是洗了个冷水澡,又带着夜里的凉意回到了缪存的小木屋,一路上埋头默念警告:对一个在法律上丧失行为能力的人动手动脚属于刑事犯罪。
缪存已经在床上躺好,给他留了外面的一侧。一只萤火虫停在他枕边。
骆明翰掀开被子,躺得规规矩矩的,连翻身也不敢。
缪存说:“你从来没有抱过我。”
骆明翰伸出一只胳膊,缪存默契地枕了上去,一只手搭在骆明翰的腰上,又低语着问:“你真的没抱过我吗?”这种感觉很熟悉,他自言自语:“我都被你弄糊涂了。”
“也许是上辈子抱过。”
“人还有上辈子吗?”
“你记不清的,梦里的,就是上辈子,等你有了新的记忆,就是新的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