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骆远鹤静了一秒:“他请了假飞到巴黎,陪了我四天。”

四天。

那时候他满世界都找不到他。

“是吗。”骆明翰很低地笑了笑,带着喘。

骆远鹤敏锐地问:“你生病了?”

似乎是听到了天方夜谭,骆明翰低促地笑出了声:“没有,”他垂着脸,掌根抵着眼窝,始终坐在车里,“春天风大。”

勾了勾唇续问:“你是不是陪他去卢浮宫了。”

骆远鹤因为他的直觉之准而笑着摇了摇头:“他很喜欢看展,在国内时就经常带他去看。”

「那个陪你看展,带你见策展人和收藏家的人,是谁?」

他想带缪存体验的、见识的、参与的一切,那个人都已经捷足先登了。

原来那个人是骆远鹤啊。

那么在逛展的时候,面对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哪怕是零点零一秒——他有没有把他当作过骆远鹤过?会不会恍惚地想,要是现在陪在身边的是骆老师就好了?

骆明翰打开中控,那里面只有一个空空的硬壳烟盒。他把烟盒攥扁,伏上方向盘时,车子发出尖锐持续的喇叭声,似乎想把花从春天叫醒。

骆远鹤漫不经心地说着那四天:“第一天去了巴比松,第二天在塞纳河沿岸转了转,之后两天都在卢浮宫,顺便看了些别的展,生日那天晚上陪他心血来潮在蒙马特高地摆画摊卖速写。”

骆明翰由衷地说:“还挺浪漫的。”

他对法国也挺熟的,这些地方他都去过,听到骆远鹤这么说,便想象着,把缪存漂亮的身影放到了巴黎的落日晚风下。很怪,他只擅长处理数字,而不擅长想象,大约再怎么想,也不能描摹出缪存那时候开心的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