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初次见到他签名的时候,觉得是印章或者打印体,直到看他亲手写过几次,才知道有人能把字练到这种地步。
“你脖子还疼吗?”顾淮问他。
林思渡抬手碰了碰自己颈间,本来就是个很浅的牙印,过了一个晚上,只剩下一道红印子了,可是身体还记着那一瞬间的紧绷感。
他没有接这个话题,而是说:“带我去工作间。”
顾淮公司来的新货是一批羊脂白玉,整整齐齐地收纳在箱子里,公司内部聘用的鉴定师已经盯过一轮了,剩下的就是等着林思渡去核验。
林思渡工作的时候,顾淮也不打扰他,就站在门边不远处,抱臂看着他。
“这批没有问题,品质很好。”下午,林思渡从工作台上抬起头来,问顾淮,“要不要我帮忙核对订货单?”
“好。”顾淮莞尔。
他的公司一直缺一个能把关的珠宝鉴定师,他心里的最佳人选,其实一直都是林思渡,但林思渡当初就说了,不喜欢他们公司的风格。
“你的个人能力很强,效率也高。”顾淮以上级的立场、不掺杂任何情感去评价。
“嗯?谢谢。”林思渡说。
于是顾淮意外地发现,夸奖竟然是有效的,骨子里内敛骄傲的林思渡,似乎对他由衷而发的一句夸奖十分受用。
“以后还能邀请你合作吗?”顾淮问,“工作上的。”
“可以。”林思渡说,“工作上的。”
“晚上留我这里吃饭?”顾淮想补偿昨天的事情。
“不可以。”林思渡说,“晚上有个学术报告,想回学校听。”
A大系内邀请了国外某大学的教授来做小规模讲座,刚好是他很尊敬的一位老师,这位老师曾经邀请他参与过一个中外合资的大项目,他很想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