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陆洲白呼吸骤窒,满眼震惊。
“棠儿,你何至于对我至此?便是看在从前的情分上……”
“若我真看从前,这份绢帛早就该出现在京兆尹的台案上!”
苏照棠冷声嘲笑:“陆洲白,你不会真觉得本县主从前在你陆家过的五年,是在享福吧?”
陆洲白面色深沉:
“棠儿,我不是不知道,你从前跟着我吃了许多苦。
家中贫苦,全靠你做工维持生计,我才能专心读书科考。
母亲难伺候,病好了后总是变着法儿地磋磨你,可我一门心思科考,无暇去管。
你忍着不说,我便也就不问了。
再后来赴京赶考、官场运作……此番种种,你的付出我都记得,只是没有宣之于口而已。
而我也已报答于你了,不是吗?
官夫人的身份,难道还抵消不了你那五年的付出?
虽然后来因着可晴到来,你的正室身份没了。
可我也承诺过,便是你做了妾室,我仍会像对待正室一样,对你好。
我从未吝啬过,亦从未亏待过你。
是你自己不要,我有什么法子?!”
“好一个从未亏待。”
苏照棠听得轻轻鼓掌,甚至笑了起来:
“那本县主倒要问上一句,撇去你说的那些,是谁写信给青城苏家人,让他们来京城夺本县主家业的?”
此话一出,陆洲白脸色顿变。
“陆洲白,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苏照棠端起白玉杯,轻抿了一口,慢悠悠的话语,仿佛一把把尖刀,刺进陆洲白心口。
“你那封信,写得气急败坏,连字迹都未变一变。
你的心思,早就路人皆知了。
可笑你竟还在这里,自欺欺人。”
陆洲白脸色青白,好似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你到底意欲何为?!”
“本县主没想干什么,不过是正好抓到陆大人的把柄,想着做一次生意。”
苏照棠竖起一根手指,盈盈一笑:
“只要陆大人给足这个数,绢帛失窃一事,本县主便可当做从未发生过。”
陆洲白面沉如水:“你明知我陆家困窘,如何拿得出一百贯?”
苏照棠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掩嘴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