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能解释道:“是您儿子失手将泻药下在了祭祀三牲的料水里,才会有今日这出。”
“竟是这样……”
叶礼喃喃自语,失神片刻,忽地又朝周能猛磕了好几个响头。
“周总管,此事是我儿之错,又未闹出人命,陛下何至于削爵,我承恩侯府罪不至此啊!”
周能笑容淡了些,让开身位:
“叶公,您就知足吧。正是因为没闹出人命,陛下才网开一面,只削了您的爵位。
您想想,若是这泻药,被人换成了毒药……”
话至此,叶礼脸色立刻白了大半。
若是毒药,别说爵位,怕是整个叶家宗族都要被牵连。
可这也只是假设,并非事实啊!
他望向叶家宗长,面露哀求:“二叔……”
“我不是你二叔!”
叶家宗长脸色难看:“你生的好儿子,居然敢不敬祖宗,在祭祖的三牲里下药。
我若是帮你,日后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叶礼身形微颤,目光转向其他人,复才瞧见宗亲看他的眼里,竟都是厌憎。
是了。
他平日里自视甚高,与宗亲们往来本就不多,情分淡的很。
儿子闹得这一出,算是将最后一丝情分,也耗空了……
他心中后悔之余,忽然瞥见跪在人群最末的一人,眼神瞬间大亮:
“贤婿!”
陆洲白极力往人群后躲,听到这一句,顿时僵住。
他好不容易重得陛下喜爱,怎能为了承恩侯涉险。
更不用说,承恩侯现在都已不是承恩侯了,帮忙除了惹陛下不喜,没有任何好处。
念及此处,他忙道:
“岳父大人,这忙……小婿帮不了。小婿挂念可晴,想去看看,这便不奉陪了。”
说完,陆洲白又朝周能叉手行了一礼,转身匆匆离去。
叶礼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脸色异常难看。
这白眼狼!
自己将宝贝女儿嫁给了他,他竟连一句好话都不帮他说!
“叶公,接旨吧?”周能再次催促。
叶礼脸色铁青,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抬起手,颤抖着将圣旨接下来。
看着手中断送未来的黄色绢布,他心中的憋屈与怒火,不断升腾。
终于在某一刻,到达了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