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深紧随其后,猫着腰刚要钻进后座,却被赵瑞刚拽了下来:“陈哥,你先别走。”

陈学深不由一顿:“咋滴?还想把我扣下?”

赵瑞刚故意笑道:“两位专家急着走,是为了避嫌。你一个研究所的基层干事,就一跑腿儿的,装什么装?”

这话惹得陈学深跳脚,转头就冲刘永才喊冤:“刘队长你听听,他说话多带恨!这张嘴比淬了毒的车刀还利!”

“话糙理不糙!”

刘永才心情大好,哈哈笑道,“陈干事,你帮了我们队这么大的忙,连碗热乎饭都不吃就走,传出去我们要被别的大队笑话!”

大江婶儿会来事儿,一见刘永才和赵瑞刚留人,立即张罗起来:“队长,都上我家!地窖还藏着一瓶烧刀子!”

她推了一把刘守江,“你一会儿再杀只鸡!”

杨专家在车里笑呵呵道:“小陈同志,既然你有事,那我们就先回县里了。”

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赵瑞刚一眼,才吩咐司机开车。

一行人目送吉普车离开,大江婶儿便吆喝着众人都去了自己家。

到了家中,几人团团围坐,聊着今天上午的审核。

刘守江和大江婶儿便赶紧忙碌起来,一个杀鸡,一个生火热灶准备做饭。

很快,一碟子炒花生米,一碟子腌萝卜,一盆浓油赤酱的炖鸡肉,一盆猪油炒的白菜帮子,相继摆上斑驳的木桌。

外加一瓶宝贝了好几年的烧刀子。

刘守江心里觉得奇怪,平时一个鸡蛋都攥得严严实实的媳妇儿,今儿竟然这么大方。

正纳闷时,后腰突然挨了重重一肘,回头就见大江婶儿正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磨蹭啥呢?上桌呀!”

刘守江不由嗫嚅着往回缩:“这……队长请陈干事吃饭,彩云女婿作陪,我哪有资格……”

话没说完,就被大江婶儿拽着胳膊往前拖。

大江婶儿强摁着刘守江坐在赵瑞刚下首,又忙给众人的粗瓷碗里倒了些烧刀子。

赵瑞刚道:“大江婶儿,你也别忙乎了,赶紧坐下一起吃吧。”

大江婶儿连连摆手:“你们聊正事儿,我在里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