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壁高台之上,寒风凛冽,仿若无数冰刀,割得人脸生疼。曹操身着黑袍,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只展翅欲飞的巨大乌鸦。他手中紧捏着那片湿漉漉的信笺残片,眼神仿若寒潭,深不见底,透着令人胆寒的冰冷。
突然,曹操猛地将手中的密信残片撕得粉碎,那动作粗暴而决绝,碎片纷纷扬扬飘落,恰似深秋凋零的落叶。紧接着,他仰天狂笑,笑声在夜空中回荡,仿若鬼魅的号叫,令人毛骨悚然。“哈哈哈!‘共守汉室’?好一个荀文若,好一个‘共守汉室’!” 曹操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嘲讽,震得四周空气都为之震荡。
昏黄的烛火在他脸上跳动,将他狰狞的面容映照得更加可怖。“共守汉室” 这四个字,像一根尖锐无比的刺,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里,疼得他仿佛要窒息。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几个字,他太熟悉了,熟悉到能嗅出上面沾染的,荀彧书房里特有的沉香气息。
他想起那日偶然撞见荀彧书房暗格里的东吴火漆印,那火漆印色泽暗沉,上面雕刻着精致的双鱼纹,与这残片上的印记,严丝合缝。曹操当时只是不动声色地将暗格关上,心底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待荀彧如师如友,却没想到,这看似忠厚的文若,竟也藏着如此深的心思。
“奉孝,” 曹操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冬夜里呼啸的北风,透着丝丝寒意,“你说,这‘共守汉室’四个字,究竟是谁写给谁看的呢?”
郭嘉摇着羽扇,嘴角挂着惯常的漫不经心的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令君抛信入江时,可听见曹贼的叹息?” 他故意用了 “曹贼” 这个称呼,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一丝嘲讽,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冷意。
曹操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他知道郭嘉明白他的意思,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而此时,荀彧正策马回营。夜风凛冽,仿若锋利的刀刃,割在他的脸上,生疼生疼。他眉头紧锁,神色慌张,怀中揣着那封曹操 “故意遗落” 的密信,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那密信上赫然写着 “西凉军虚实”,字迹是曹操的亲笔,内容却是…… 他勒住缰绳,战马一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停在了荒野之中。密信从他怀中飘落,在风中翻飞,如同一片飘零的落叶,孤独而无助。
他颤抖着手捡起密信,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到信中赫然写着 “韩遂已应” 四个字。这四个字,如同一声惊雷,在他耳边炸响,足以让孙刘联盟士气大振,足以让曹操的西凉战线崩溃!荀彧的心,在这一刻,彻底乱了。
他将密信折成一只小小的纸船,放在掌心,任由冷风吹拂。烛火摇曳,映照出 “韩遂已应” 四个字,也映照出他脸上痛苦挣扎的神情。许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纸船放入了路旁的小溪中。看着纸船顺流而下,消失在黑暗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