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表面浮现出我们交叠的手印,裂痕沿着天机子虚影抚摸过的位置蛛网般蔓延。
暗影鼠的利齿撕开我小腿时,腐臭味里掺杂着清心佩的檀香。
鼠群冲锋的节奏暗合北斗阵型,每七只为一组轮番扑咬我们护体真气的缺口。
莫尘突然扯断束腰的鲛绦,沾血抛向洞顶垂落的钟乳石:";兑位缺金,巽宫多木——是驯兽蛊!";
我踢飞脚边菌丝团,那些荧光孢子在空中爆开成林婉儿演示过的解毒阵图。
当第三波鼠群撞上光阵时,系统突然标记出某只暗影鼠瞳孔中的青铜反光。
它始终蹲在鼠群后方,前爪规律地叩击着某块刻有掌门私印的残碑。
";坤三震四!";我将签到时获得的玄冰网甩向莫尘,他剑尖挑着网缘在空中划出卦象。
冰网罩住鼠群的刹那,那只指挥鼠额间的蛊虫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啸叫。
我们脚下的青铜柱应声裂开,涌出的却不是地底阴气,而是三日前掌门亲手斟给我们的洗尘酒。
莫尘突然捏碎怀中的玉瓶,酒液在剑气催动下凝成冰锥:";是溯影香!";他腕间的伤口滴在冰锥上,竟幻化出我们那夜醉酒后,掌门抚摸着清心佩叹息的画面。
指挥鼠尖叫着人立而起,前爪赫然戴着外门弟子才有的玄铁指套。
当第十一根青铜柱崩裂时,指挥鼠身后的阴影突然立了起来。
那是个浑身缠满菌丝的人形,发间别着并蒂莲银簪,袖口却绣着天机子独有的星纹。
他抬手便招来地火,火焰中浮动的残影竟是我今晨与林婉儿在药庐对话的场景。
";小心幻毒!";莫尘的剑穗突然燃起青焰,那是用他本命精血温养了十年的护心火。
火焰舔舐过的空气里浮现出细密金线,将人形脚下的阵法照得纤毫毕现——正是林婉儿昨日教我辨认的九宫锁魂阵。
指挥者屈指弹落发间银簪,坠地的脆响竟与清心佩碎裂声重合。
我的逆鳞突然自发飞向阵眼,鳞片表面映出掌门书房暗格里的密信残页。
莫尘的剑气在此时劈开地火,我们交错的影子恰好组成卦辞中";履霜坚冰至";的凶兆。
当指挥者的菌丝缠上我脖颈时,怀中的金针突然发出林婉儿的惊呼。
那些在药庐沾染的百草汁液遇热蒸腾,在虚空凝成她演示过的金针渡穴图。
我对着图中膻中穴的位置狠狠撞向指挥者,却在触及他胸膛时听见了掌门玉珏碎裂的声响......
指挥者菌丝面具剥落的刹那,莫尘的剑锋正抵住我后心要穴。
地火在我们之间裂开沟壑,飞溅的青铜碎屑上浮现出天机子与掌门对弈的残局。
逆鳞突然发出愉悦的嗡鸣,那些吸附的蛊虫残骸自动拼合成半枚掌门印鉴——与我怀中暗藏的那半枚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