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深邃得仿佛没有尽头的海底世界,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肆意蔓延,无边无际。然而,此刻却有一道奇异而又带着几分恐怖色彩的血色月光,宛如一道神秘且诡异的帷幕,穿透了万丈海水,以一种不可阻挡之势,将九幽禁地完全笼罩其中。刹那间,整个禁地仿佛被浸泡在色泽深沉的血珀之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的阴森气息。四周的海水仿佛也被这股气息所感染,变得凝重而又冰冷,缓缓地流动着,发出细微而又让人胆寒的声响。
云无咎小心翼翼地悄然前行,他的每一步都极为谨慎,仿佛生怕触动了隐藏在黑暗中的某种危险。他的龙爪带着一丝迟疑,轻轻地抚过石壁上初代玄蛟留下的刻痕。这些刻痕乍一看,杂乱无章,毫无规律可言,就像是随意的涂鸦一般,显得那么的随意和无序。然而,当云无咎集中精神,将目光深入其中时,他的金瞳突然一阵刺痛,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他惊讶地发现,在这些看似凌乱的刻痕里,竟然暗藏着沈清澜生辰八字的变体。那隐藏的信息如同夜空中若隐若现、闪烁不定的星辰,在这黑暗的禁地中,时隐时现,充满了神秘的色彩。与此同时,他的护心鳞也随着星路的明灭,开始剧烈地震颤起来,那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仿佛要挣脱身体的束缚。新生的鳞片边缘缓缓地渗出金血,那金血犹如炽热的岩浆一般,带着滚烫的温度,滴落在青石板上,逐渐绘出了一幅残缺不全的星图。这幅星图充满了神秘的气息,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奥秘,等待着有缘人去揭开它那神秘的面纱。
“此处禁制与我的命盘共鸣。”沈清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与深深的疑惑,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她下意识地按住心口的青铜钥匙,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带来一丝安全感。就在这时,一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她发间的银簪突然不受控制地自行飞起,仿佛被一股无形而又强大的力量牵引着。银簪在血色月光的映照下,投下了细密如蛛网般的影子。这些影子如同灵动而又神秘的丝线,在空中飘荡着,缠绕着血色杏林里的发簪小径。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影子渐渐勾勒出了往生钟内部那复杂而又精巧的机括纹路。沈清澜凝视着这些纹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仿佛这些纹路就像是命运的枷锁,将她与云无咎紧紧地束缚在一起,让他们无法逃脱命运的安排。
云无咎的龙尾在瞬间绷得笔直,如同一张被拉至极限的弓弦,蓄势待发,充满了力量感。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三丈外的古杏树下。在那里,竟然跪着一位与沈清澜容貌一模一样的白衣女子。那女子静静地跪在地上,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像,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她腕间缠绕着的青铜锁链,散发着冰冷而又邪恶的气息,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枷锁。这锁链与巫女幻象所用的锁链同源,透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邪恶力量。当锁链的尽头没入地脉的刹那,仿佛触发了某种神秘而又恐怖的机关,整片杏林突然开满了血色杏花。那杏花娇艳欲滴,在血色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鲜艳,但却又透着一丝诡异,仿佛是用鲜血精心浇灌而成,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恶魄显形了!”沈清澜忍不住惊呼一声,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震惊。她的无相命盘突然开始逆旋起来,发出一阵嗡嗡的声响,仿佛是在警告着即将到来的危险。她心口浮现的青铜钥匙也开始剧烈震动,仿佛在呼应着某种强大而又神秘的力量。钥匙在地面上刻出了九幽镜湖的轮廓,那轮廓清晰而又神秘,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湖水波光粼粼,在血色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湖水映出的却不是倒影,而是初代清澜被钉在往生柱上的画面。画面中,七根镇魂钉无情地贯穿了她的琵琶骨,每一根镇魂钉上都刻着云无咎前世的姓名。那触目惊心的画面,仿佛一把锋利的利刃,狠狠地刺痛了云无咎和沈清澜的心,让他们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
恶魄缓缓地抬起头,她的眼神冰冷而又充满了深深的怨恨,仿佛能将周围的一切都冻结。她眼尾绽开的血色杏花纹路,与沈清澜心口命盘的裂痕完全重合,仿佛是命运刻意的安排,又像是一种残酷而又无情的嘲讽。当她的指尖轻轻地触及湖水时,九幽禁地突然响起一阵阴森恐怖的锁链拖曳声。紧接着,三百具青铜悬棺破土而出,棺盖上镶嵌的正是云无咎历代剜下的逆鳞。那些逆鳞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云无咎曾经经历的痛苦与挣扎,每一片逆鳞都承载着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好一个同命锁。”恶魄的声音中带着初代巫女的回响,仿佛是从遥远的过去穿越时空而来。她轻抚着最近的悬棺,那动作轻柔而又带着一丝得意,仿佛在炫耀着自己的胜利。棺内突然伸出猩红的藤蔓,如同恶魔的触手,迅速地缠住云无咎的龙角。“七百年来,你每剜一次鳞,我便多一分怨气。”恶魄的话语中充满了怨恨与不甘,仿佛要将七百年积累的怨气一次性全部释放出来,让云无咎和沈清澜感受到她的愤怒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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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澜的银簪突然炸成星砂,那些星砂在空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璀璨的繁星。它们迅速地凝成往生钟的虚影,当第十七声钟鸣响起的刹那,云无咎看到了一个惊悚的真相——每具悬棺内躺着的不是尸体,而是被剥离的命盘碎片。他的护心鳞正与这些碎片产生强烈的共鸣,新生的龙纹竟开始逆向生长,仿佛是在抗拒着某种既定的命运安排。云无咎感到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把利刃在无情地切割着他的身体,让他难以忍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下来。
“斩我,便是斩她。”恶魄的声音冰冷而又坚定,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审判。她抬手招来青铜剑,剑身浮现的血色谶语突然倒流,化作沈清澜消散时的记忆画面。云无咎看着这些画面,心中充满了痛苦与挣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他的龙翼在月光下片片剥落,如同凋零的花瓣,坠落的金鳞在湖面激起血色涟漪。每一圈波纹都映出他与沈清澜前世的诀别场景,那些场景如同噩梦一般,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地回放,让他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沈清澜突然毫不犹豫地跃入镜湖,她的动作如同闪电一般迅速,仿佛是在追逐着那一丝渺茫的希望。她的银发在血水中疯长,如同灵动的水蛇,在水中肆意地舞动着。发丝缠绕住三百悬棺,仿佛是在与命运进行着最后的抗争。当青铜钥匙插入湖心阵眼时,初代玄蛟的叹息自地脉深处传来:“以情破障,九死一生。”这叹息声仿佛是对他们的警告,又像是对他们的鼓励,让沈清澜听到后,心中更加坚定了破障的决心,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屈和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