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骨泣血
溟海的深处,一切都被诡异的气氛所笼罩,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变得迟缓。云无咎与沈清澜正全神贯注地应对眼前的局势,丝毫没有察觉到背后的危险悄然逼近。
就在这毫无防备的瞬间,沧溟手持星砂骨刃,以一种鬼魅般的速度疾冲而来,星砂骨刃毫无阻碍地贯穿了云无咎的后心。那一刻,整个世界像是被施了定身咒,陷入了死寂般的静止。沈清澜胎腹中那原本如同狂暴龙卷般急速旋转的时空漩涡,被一股莫名的强大力量狠狠扼住,陡然凝固,再无一丝动静。环绕在她周身的九重光轮,恰似被万古严寒骤然冰封的古老日晷,停滞在半空,每一道晷针都清晰地倒映出血丹表面流转的《山河弈谱》终章。那些神秘的篆文闪烁着奇异的光泽,仿佛在喃喃低语,即将揭开一个隐匿无数岁月的惊天秘密。
沧溟的竖瞳之中,龙皇印记如风中残烛,明灭不定,似乎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挣扎,是臣服于命运的安排,还是试图挣脱这既定的轨迹。她握刃的手腕处,密密麻麻的七百二十枚逆鳞纹如破土而出的诡异藤蔓,迅速蔓延开来。这些纹路恰似古老的符文,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而这数字,恰好是云无咎在漫长而又艰辛的轮回中所丢失的护心鳞数量,每一道纹路都像是一道枷锁,锁住了云无咎的往昔与宿命。
“你早已是龙皇容器。”女婴残魂宛如一缕缥缈的烟雾,悠悠地从云无咎的时空龙瞳中缓缓渗出。她乳牙上的篆文毫无征兆地突然倒转,释放出奇异而又神秘的光芒,照亮了这片黑暗的溟海。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云无咎被刺穿的伤口没有流出一滴鲜血,反而析出璀璨夺目的星砂。这些星砂仿若被赋予了生命,在空中缓缓聚集、盘旋,逐渐勾勒出初代龙皇那威严而又神秘的面容。然而,就在面容即将完全成型的瞬间,三道寒光如闪电般划过,三枚智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利箭般贯穿了这虚幻的面容,刹那间,面容消散如烟,只留下一片虚无。
云无咎的右手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操控,不受控制地突然抓住了星砂骨刃的刃身。他的星图巨剑上,混沌之火如同汹涌澎湃的怒潮,沿着血槽以惊人的速度逆流而上,向着沧溟汹涌席卷而去。沧溟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惶,袖口猛然炸开,露出了布满契约咒文的手臂。那些咒文像是被火焰点燃的古老纸张,迅速卷曲、变黑,被烧成焦黑的“囚”字,散发出一股刺鼻的焦糊气味,仿佛在诉说着被禁锢的痛苦与不甘。“你当真以为...”她的话语还未说完,沈清澜的裙摆像是被一阵来自九幽的狂风吹起,刹那间化作漫天飞舞的因果线。每一根因果线都闪烁着神秘而迷人的光芒,如同灵动的丝线,缠绕着智齿封印的记忆碎片,仿佛在努力拼凑出一个被岁月尘封、隐藏已久的真相,那些碎片中,或许藏着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
时砂溯因
众人还沉浸在震惊与迷茫之中,溟海像是被一只来自宇宙深处的无形巨手狠狠撕裂,毫无预兆地裂开了一面巨大的时砂镜面。镜面之中,清晰地映现出八百年前那古老而又神秘的场景。在一座古老而庄重的龙骨祭坛前,沧溟身着一袭黑袍,那黑色如同无尽的深渊,将她的身形隐匿其中。她面色凝重,双膝跪地,周身散发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压抑气息。初代龙皇的虚影宛如一座巍峨耸立的山峰,威严而庄重地矗立在她的面前,仿佛是天地间的主宰。龙皇缓缓将星砂骨刃插入她的眉心,动作沉稳而又决绝,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在虚空中悠悠回荡,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待第九百枚智齿归位时,用这柄刃刺穿护心人。”
镜中的沧溟,眼中缓缓流下两行血泪,那血泪之中,饱含着痛苦、无奈与挣扎。泪珠坠地的瞬间,光芒一闪,化作了云无咎此世被剜去的逆鳞。那些逆鳞闪烁着冷冽而又哀伤的光芒,仿佛在默默诉说着曾经遭受的痛苦与悲伤,每一片逆鳞的背后,都藏着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原来这才是血契真相!”女婴残魂的九重瞳孔同时炸裂,迸发出的鎏金光束如同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利剑,带着无尽的力量与愤怒,穿透了时砂镜面。现实中的沧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突然捂住右眼,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也随之摇晃了几下。星砂骨刃从她无力的手中脱落,“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刃身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齿痕,仔细看去,正是云无咎被剜去的729枚智齿印记,这些印记像是一道道刻在历史长河中的伤痕,记录着云无咎所经历的苦难。
与此同时,沈清澜的胎腹突然传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那龙吟声中,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威严,仿佛有一头沉睡了无数岁月的巨龙即将苏醒。鎏金晷针从那凝固的时空漩涡中猛地拽出一条青铜脐带,脐带之上,神秘的符文闪烁着微光。脐带的末端,系着的并非胚胎,而是镇海龙将那半截残破不堪的身躯。他的龙爪中,紧紧握着半卷《山河弈谱》,谱面上浸透的金色血渍,赫然是初代龙皇的心头血,散发着一股神秘而又强大的气息,仿佛在召唤着命运的齿轮继续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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