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林净月稍稍抬起眼皮,飞快扫了眼太子后又垂下眼帘。
她与太子,三年前曾见过一面,险些被问罪至死。
这三年来,太子容貌并无好转,却在京中多了个‘活阎王’的名头。
一旦露面,便见血抄家,不留活口。
京中小儿闻其名,止啼。
“没听林夫人说吗?拉下去,杖毙。”
林净月猛地抬头,看向太子:“殿下……”
“怎么?”太子冷冷看着她,“林夫人对孤的处置,不满?”
“……臣妇不敢。”
两个少将军府亲卫被当场拉下,晌夏跪在一旁,紧咬下唇,瑟瑟发抖。
林净月同样有些惊惧,毕竟给太子下毒的那位太子侧妃唐景颜,和她一样出身林家。
怕什么来什么。
太子突然笑了一声:“听闻林夫人与孤那位侧妃,曾是姐妹,从小一起……”
林净月闻言,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抖,惊惧过度之下,一口血喷在了地上,整个人晕厥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已不在大街上。
她揉按了下肿胀的眉心,撑起身子坐直,茫然打量四周。
明黄色的被褥,精致奢华的雕栏画栋,来往整肃的宫女太监……
林净月意识到了什么,一掀被子赶紧起身往外跑,正巧撞上被推了进来的太子。
“林夫人这是要去哪儿?”
林净月赶紧跪下:“臣妇……臣妇……”
她思绪一团乱麻,不知道该说什么。
太子手指微动,轮椅后的太医立即上前,跪在一旁给林净月搭了脉后,狠狠松了口气:
“殿下,这位……这位姑娘中的残毒已清,性命并无大碍,只需好生调养着就行。”
林净月怔怔收回手:“中毒?”
太医退下后,太子坐轮椅进内,似笑非笑:
“不错,中毒。若非孤曾与林夫人有过一面之缘,都得疑心林夫人故意吞下剧毒,意图逼孤宽待林家,成远侯府和郑家。”
林净月换了个方向而跪,飞快摇头:“臣妇绝无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