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敦王见泰丰帝对他平安健全站在这里毫不惊讶,眉头微挑,笑道:
“看来陛下早就知道我什么事都没有,唉,真是可惜了。亏我还让王府下人暗示三皇子,我瘫痪一事,与你有关呢。”
亲眼看着泰丰帝父子相残,还挺畅快的。
泰丰帝收回紧盯周肆然的视线,坐在龙榻上,咳了几声后慢慢开口:“亏你蛰伏这么多年,真是为难你了。”
“唉,我今日本也不想来凑这个热闹,只是……”惠敦王含笑看着强撑着身子的泰丰帝,“你夺走了本属于小侄子沈肆然的江山,我这个当叔叔的,可不得替他夺回一切?”
惠敦王挨个数了一遍泰丰帝的几个儿子:
“太子废了,二皇子病弱,三皇子又蠢又毒,六皇子本事不够,九皇子不堪大用……你这几个儿子都不怎么行,你将大渝江山交给他们,不如还给端贤太子的儿孙。”
周肆然神色不变,抬眼看着泰丰帝。
*
勤政殿偏殿,
云华郡主、陈域、泊春和吴庸等人被关在这破地方,门口另有重重守卫看顾,逃又逃不掉,闲又闲不下来。
方衡来回在侧殿走来走去,眉宇之间皆是担忧:“肆然被带走,性命攸关,可怎么得了?这都深夜了,我还没回家,我娘得担心死我。还有……”
陈域看得眼花,随意摸出本书砸向方衡:“你怕什么?没听惠敦郡王说,周肆然被带走,是去当皇帝的?
与其担心他,不如担心担心我们自个儿……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好饿!”
方衡闪身躲开砸来的书,气道:“那惠敦郡王可不是个好相处的,他要真对肆然好,就不可能放着肆然在城南槐水巷过苦日子过二十来年!
还有他给肆然找的什么养母?贪心不足,就知道拿各种名头拿捏肆然……我看啊,他嘴里说着好听的话,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哎,你这可就多想了吧,我听惠敦郡王话说的很诚恳……”
云华郡主看了陈域一眼,突然说道:“方衡说的没错,惠敦郡王不是个好东西。”
陈域凑到她面前:“你怎么知道?哦,对了,你是睿诚王的独女,睿诚王又跟陛下是亲兄弟,你铁定知道些什么,快跟我们说说呗。”
被押来的一路上,惠敦郡王的人虎视眈眈,谁也不敢随意插话。
这会儿就门口窗外守着重重侍卫,说说闲话也不打紧。
云华郡主没有多说,只徐徐望向吴庸:“这事不急,我们得尽快脱身,给宫外的太子他们传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