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贵妃和淑妃踱步上前请罪:“未得陛下和皇后娘娘召见,我等本不该贸然进殿,只是心中担忧陛下,这才冲动行事,还请皇后降罪。”
皇后已经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了,抬手招来孟贵妃上前,当着正给她把脉的太医的面,交待孟贵妃和陈诲:
“无论什么东西,都得仔细查验过后才能喂给陛下,本宫……我怕是不行了,你替……你替我求求陛下,饶……饶明耀……”
孟贵妃物伤其类,紧攥着太医的手:“一群没用的东西,还不快给皇后娘娘解毒?不然等陛下醒了,本宫一定让陛下砍了你们的狗头!”
“贵妃娘娘多虑了。”
一道声音慢悠悠从殿外传来,三皇子携孟右相、惠敦王世子和镇国公先后进了内殿,得意扫了眼青紫着脸躺在榻上的泰丰帝:
“父皇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也该当够了,不如由我代劳,正好让父皇在九泉之下,好好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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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诲冷着脸训斥:“三殿下说什么呢?陛下春秋鼎盛,您可别说错了话!”
三皇子看都不看他一眼,动动手指头,即刻有侍卫入内押下陈诲。
孟贵妃回神收了紧盯着孟右相的视线,心沉了一瞬:“沈明耀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皇后她,她为了你,甚至不顾自身性命,你怎么能……”
三皇子这才发现皇后摊在小榻上,嘴角残留着一丝血迹,一双眸子黯淡无光,正木然看着他。
“太医,还不快给我母后诊治?”三皇子没有过去,弓腰朝皇后行了一礼,“母后稍等,待我唤醒父皇写就传位诏书,成了铁板钉钉的下一任皇帝,我就为您昭告天下,请来整个大渝的名医为您解毒。”
话音刚落,镇国公越身上前,抽出一枚银针大咧咧刺向泰丰帝的太阳穴。
孟贵妃和淑妃都被侍卫看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泰丰帝被强行唤醒,伏在榻边又咳了几口血。
泰丰帝舒缓过后,抬起头看向三皇子,勾唇疲累地笑了笑:
“朕猜到是你下的手,却没想到你如此心狠,竟然连亲生母亲的性命都不顾。”
他昏睡时,虽然醒不过来,但身边发生了什么事,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三皇子心虚了一瞬,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
“论心狠,儿臣哪比得上父皇?听说当年端贤太子对你和太后非常好,时时将你带在身边照看。
这么好的兄长,父皇都能狠得下心杀了他,儿臣不过有样学样。
更何况,父皇一向偏心,疼爱纵容大哥……说到太子,父皇放心,你下了九泉后,沈时宣会心悸过度,紧随父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