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域猛地上前一大步,护卫在太子前边,打量那人几眼后把人认了出来:
“贺姝?你怎么在这儿?哦,我想起来了,今天表嫂广邀各府夫人小姐举办义卖,现下完了?
那你怎么还没回宁北城?是要救贺祟吗?还是来见我太子表哥的?”
陈域一向有什么话说什么话,懒得跟她拐弯乱猜,直接问起贺姝此行的目的。
大雪天,她不回宁北城,也不进院子里取暖,反倒站在树下面容凄切……
陈域咂摸了片刻,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就是来找太子表哥的吧?”
被直接拆穿目的,贺姝脸上有些发烫,忍不住轻瞪了陈域一眼。
她记得七年前陈国公府的世子,还不是这么个混不吝的性子。
怎么遭了一趟罪,什么伤都没受,竟变成了这般模样?
再一看见了她毫无波澜的太子,贺姝自嘲一般轻叹了声:七年不曾回过京城,还真是……一切都变了。
她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殿下,臣女有事求见太子妃,只是太子妃办宴太过疲累,叫我稍等。
殿下也知道,我从小就性子急躁,在会客厅等不下去,就来这一处,随时恭候太子妃召见。”
太子全程神情平静,仅在贺姝提及‘太子妃办宴太过疲累’时稍稍挑了下眉头。
见太子不吭声,陈域摆摆手:“你就别跟表哥套近乎了,谁知道你是个什么性子?谁也不想知道你从小是个什么性子。
你要真是来为贺祟求情的,就不用了,贺祟暗害太子妃犯下大错,又在战场上当了逃兵。
消息已随奏折发往京城,得太子妃相劝,贺祟命是保住了,但别的,你就别再做梦了。”
陈域从小就是太子的伴读,而贺姝,曾是四公主的伴读,几乎一道开蒙念书。
他和贺姝接触不多,却也知道贺姝大胆直白对太子献殷勤,几个皇子公主与伴读,都知道内情。
可惜……
陈域拍拍脑袋上的雪花,意味深长地说道:“落魄了就视而不见,发达了就凑上来,这叫什么来着?”
陈域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晃了晃手指:
“哦,我想起来了,这就叫趋炎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