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后一五一十将府上近些天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重点提了下唐映柳不知怎么的跟裴织锦杠上了,三五不时就去找茬,裴织锦不得不抽出大量时间与精力应付。
反倒叫唐景颜得了喘息的机会。
听在石榴院伺候的两个丫鬟说,唐景颜最近都不怎么打骂她们了,也不成日里怒骂太子妃、老夫人和裴织锦了,只怕她暗中谋划着什么事。
陈管家压低声音,小声提醒:“老夫人也觉得不对,特地命小的与太子妃说上一声,以免事务繁忙未能及时察觉。”
林净月垂眸盯着杯盏。
唐景颜如愿进了侯府,发现侯府日子与她所想的完全不同,却又回不去林家;而唯一的依仗周肆然,又身在北疆,不可能也不会替她做主。
换做旁人,只怕老早就安分了,但唐景颜乃是重生的,她定不甘心老老实实窝在侯府窝在石榴院……
而她如今能求助的人不多,上辈子与她苟且过的三皇子,正是其中之一。
如此也能解释,三皇子最近为何坚持要见她。
只怕唐景颜给他出了什么主意,叫三皇子来试探试探她……
“你回头跟祖母说上一声,这事,我知道了。”
“是。”
陈管家转身欲走,又想起一件事,犹豫了片刻,小心走上前,轻声提了一句话:
“先前老夫人命我等搜集与周肆然有关的情报……他分明是北疆的人,却查不出他生父的身份,亦找不到帮周家母子进京的那位旧交。”
林净月瞳孔微微一缩。
等陈管家走后,她不停回忆前世的记忆。
上辈子……似乎听周母提过几次周父,但都是当着周肆然的面说的,私底下,从未听周母对周灵然和周随然说过半句有关周父的事。
而且当着周肆然的面提起周父,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就是做了亏心事,要周肆然替她们摆平,来回哭诉周父若还在,定不会让她和两个儿女受尽欺凌。
每每提及周父,周母总能得偿所愿,拿捏住周肆然。
借周肆然,来威逼欺压她林净月……
林净月隐隐觉得这事有点古怪,得找个人仔细查上一查,但吴庸去了北疆,小令子又是太子的人,她用着不太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