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牧谦眼中的笑意愈发浓烈,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看着她那因愤怒而涨红的双颊,以及那充满怒火、毫无尊卑之分的模样,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烈撞击了一下,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顺着她的眼睛、鼻子,缓缓移到她那因愤怒而紧紧抿起的嘴唇,喉咙不禁微微动了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凝视着她的眼睛,似笑非笑地说道:“记性不好,胆子倒不小,敢骂吾有病的,你还是第一个。”
芷兰才不管他说的什么狗屁话,她使劲推着他得胸膛怒目而视“你放开我,咱们之前可是说好了,我签得是佣工契,你现在这样算什么?你是不是觉得你是冠军侯,看上谁家女娘了,谁家女娘就要感恩戴德跪在你身边求你稀罕她?你做梦!你赶紧松手,你再不松手我喊人了!你要不怕别人看出你冠军侯原来是个大色鬼,你就不松手!”
曹牧谦完全被芷兰这番令人费解且义正言辞的话语逗笑了,他轻声笑了起来,原本如冰雕般冷峻的面庞,此刻仿佛被融化了一般,竟然更显英俊。
芷兰暗暗吐出一口浊气,不敢看,绝对不能看!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她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脸,拼命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他的束缚,怎奈曹牧谦的力气实在太大。
最终她未能挣脱,实在是觉得窝囊,气的哭了起来。
她究竟招惹了谁?她不过是想本本分分地挣钱,不想再与男人有情感纠葛,难道这样也不行吗?非要半路杀出这么个程咬金缠着她不放,她不想做小妾,不想,不想!
小主,
无声的泪水渐渐变成了极度的委屈,再到后来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芷兰真的是哭得无法自制了。
曹牧谦脸色一沉,不明白她为何无缘无故就哭了,缓缓松开了手,看着趴在他胸膛上哭得难以自抑的芷兰,只觉得胸口逐渐湿润。
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手该放在何处,女人哭泣他并非没有见过,但大多都是哭得楚楚可怜,哪有像她这样趴在他身上哭得如此狼狈不顾形象的。
他平生第一次,经历一个女娘趴在他身上哭成这般难看。
平日那些想要靠近他的女子,他向来不假辞色,连他近前都不敢靠近,也只有她却好似遭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这让曹牧谦心中又气又闷,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道她哭了多久,直到芷兰哭得没了力气,打了两个嗝才停止了哭泣。
曹牧谦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将芷兰扶正,起身拿起地上的帛巾浸湿拧干,那骨节分明的手拿着帛巾,显得有些笨拙地为芷兰擦拭着脸。
可能是哭没劲了,这回芷兰倒是不再挣扎了,任由曹牧谦给她笨手笨脚得擦着脸。
脸擦完了,车厢内却是一片沉寂,彼此久久不语。曹牧谦向来话少,不说话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芷兰不说话已经成为习惯了,自来到大夏朝她除了心里得话多点以外,平时得她话就少的可怜。
俩人难得不开口说话,这么静静得坐在车厢里还能难得的和谐宁静,空气只有火盆燃烧柴火得声音。
良久芷兰似下定了决心,起身郑重得跪在曹牧谦面前,抬头仰望曹牧谦,大着胆子道“我们当初签契得时候就说过,我只做你得佣工。我不想做你得姬妾。你是冠军侯,人品相貌皆是女娘梦寐以求得郎君。盛京身份贵重得女娘何其多,你要什么样得没有。你又不缺我这么一个普通得女娘,更何况我还是和离得妇人有什么值得你稀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