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芷兰点头同意,周显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她知晓姊夫明日就要休沐了,她一定要问问姊夫和离之事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
周显环视精美华丽的内室……无论如何她也要央求姊夫留下她,哪怕为奴为婢她也要留在长平侯府里。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有些泄气,每日她不顾天寒地冻都要在大门口守着,就为了堵曹牧谦一回府就能见到她。
可堵了这些时日,她连曹牧谦的影子都没有瞧见。这样下去如何是好?如今周显后悔死了,早知见他一面这么难,当初还不如死活赖在军营,起码能见到他一面。
芷兰离开周显的屋子回了自己的屋子,前几日她就将衣裳收拾好了。想起那日曹知谦说的聘礼,她从空间里将所有钱都拿了出来,除了能还清聘礼钱外,还能剩下不到一万钱。
大夏朝没有银票,所有的钱财都是铜币或是金子,有时她在想那些家中有几十万訾财的,这么多笨重的银钱放在哪里呢?要是赶上个天灾人祸想跑的时候,那么沉得钱怎么办呢?
将聘礼钱放在书房的角落里,她颇为感触从二楼下到一楼,每一处,每一个物件她都有些恋恋不舍的摸了摸。
以后这里不再是她的家了,说不难过是假的,毕竟她嫁给曹知谦也大半年了,一起经历的美好还历历在目。
当夜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今后的路只有她和阿母,在这偌大的盛京也不知道未来的路能否平平安安。
早上吃过朝食她就带着阿母与小米,带着为数不多的两个包裹出了院子。周显倒是一路送她们出了大门。
直到出城入了茂陵,赵家按着芷兰的指挥很轻易找到了曹牧谦的府邸。小米扶着李桂香,一路惊叹又拘谨的跟着进了府,也见到了门口站着的翦祁与二娘。
二娘为人还挺热情,引路在旁边介绍府里的情况,这也多少减轻了李桂香与小米的局促与紧张。
安顿好李桂香,她又拿出了一千钱给了二娘“这每日吃喝少不得用钱,我是借住在冠军侯府上,这吃食也应当自己拿钱。”
二娘一脸为难“您这是为难我呐,昨个赵司马特意叮嘱过,您家人住进来所有开销还如往常走公账。我要收了您的钱,回头如何与侯爷交待呐!”
芷兰把一小箱子钱放在二娘脚边“我家人借住在这里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这点钱就当放在灶房,平日里添置些糕点。我还要赶回军营,这段日子就麻烦二娘照顾我阿母和家妹了。”说完不顾一脸推拒的二娘快步转身出了府,坐上赵家的马车赶往军营。
一路上还在想这曹牧谦也算好说话,有时赶回去晚了没吃上她做的吃食也不见发脾气,倒真是与他那毒舌的嘴脸不太像。
赵家送她到军营后又赶着马车回了酒坊,她急急忙忙预备晌午的饭食。等她傍晚回到长平侯府里曹知谦早已经回来了。
几日不见曹知谦比起上次见面有一些憔悴,福子端水进来为曹知谦洗漱,退出去后只有俩人相对无言跪坐在席子上。
良久曹知谦声音有些沙哑的道“这几日你可还好?”
芷兰颔首“挺好的。”
空气再次陷入尴尬,曹知谦此刻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自上一次的不欢而散,这几日他在宫中也想了很多。
对于为何屡屡有矛盾争执,他最初是不解也不明。女子嫁人应以夫为重,以夫为天,这是亘古不变的礼。
其他妇人都以良人的想法为自己的想法,只有到了芷兰这里,她的想法甚至比他这个良人还多,并且只愿依照自己的想法行事。他不明,为何芷兰就是无法做到以他为尊呢?难道真的是出身的问题?
曹知谦凝视芷兰有些不知如何再次启口,芷兰也是沉默良久后出声道“今日我阿母家妹已经搬出去了。”
曹知谦点头“我知晓,已从外妹口中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