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王春这一日芷兰很高兴,有一种破土重生的感觉。那些放在心底深处压抑着她的东西似乎都随着新的王春,而渐渐消失于无形。
这一夜她喝多了,李桂香,福子,小米都喝多了。原本她们是不肯多喝的,谁让她们不幸遇到了以酒桌文化出名的东北人呢。既然喝了自然要放开了好好喝一场,今天没有什么良人,没有公婆,也没有那些桎梏着她的繁文缛节与礼仪。
就这一日,她想好好放肆一回,做一回现代那个真实的自己。她喝多了,但第二天她还记得,连周显都被她灌了不少酒。
准备的红包也都挨个分了,这一夜在往后的日子里,她总是会想起,她的成长似乎就在这一年的王春。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木窗的缝隙洒在了房间里。她悠悠地从睡梦中醒来,难得轻松的伸了个懒腰后起来下楼开始洗漱。
待洗漱完毕,她移步上楼至梳妆台前坐下。对着模模糊糊的铜镜,很有心情的准备打扮一番。
她拿起梳子,仔细梳理着自己如瀑布般垂落的长发。随后,她打开首饰盒,挑选了一支玉钗,一只金钗插在头发上固定。
一切收拾妥当,她站起身,缓缓地走到窗前。伸手轻轻一推,木质的窗户应声而开。窗外,古色古香的建筑错落有致地排列着,高矮不一却又相互连接,仿佛一幅宁静而美丽的画卷展现在她的眼前。她精神为之一振,胸中一股无形的自信蔓延开来。
此时,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看起来今天天亮得比往常要早一些。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股冷冽的空气瞬间钻入鼻腔,那是属于冬日特有的气息——冰冷且夹杂着冻土的味道。这股味道让她感到既熟悉又陌生。说来也怪,今年入冬以来竟然连一场雪都未曾落下。
她轻轻地合上窗户,感受着那股寒意被隔绝在了窗外。随后,她穿上柔软的轻裘,瞬间一股温暖包裹住了身躯。她又挑选了另外两件轻裘,想带给小米和李桂香。毕竟,她们平日里在家里或许不需要穿着如此厚重的衣物,但现在每天都需要出城办事,保暖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这天正好是初一,朝中那些俸禄达到两千石的大臣们纷纷前往宫中参加朝会。而她则带着李桂香、小米还有福子一同坐上了马车。车轮滚滚向前,她们先去了繁华热闹的东市。这这次她与李桂香没被吓得落荒而逃,反倒是颇有心情的在东市逛了一圈。
初一大清早,东市便已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将街道挤得水泄不通。放眼望去,各式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小米还是头一回来这东市,其情形比起当初她们首次来时也好不到哪儿去。想当初,这东市可是把她们吓得落荒而逃。究其原因,实在是因为这儿来来往往的行人,单从他们的穿着打扮便能一眼看出个个都是非富即贵之人。就连那些贩卖货品的小商小贩们,身上也是光鲜亮丽,好不气派!这般景象怎能不让人心生震撼?
小米既紧张心里又有些害怕,她紧紧拉着阿姊的手,借此来给自己壮壮胆子。
对于这东市,她是胆战心惊之余,也好奇的一会儿瞅瞅左边摊位上精美的首饰,一会儿又瞧瞧右边铺子中稀罕的玩意儿,两只眼睛滴溜溜直转,忙个不停。
今日,她俩本就特意穿上了轻裘,如此珍贵的皮毛披在身上,让她们在胆战心惊之余,心底深处也不禁涌起一丝丝难以言喻的自豪感,觉得自己比起来往的穿着富贵的人也不相上下。
芷兰今日主要是为了买粟米,当看到每升粟米高达五六十钱的价格时,她不禁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心中暗自感叹:“这盛京城里可真是物价高昂啊!果然是一线城市,什么东西都不便宜!”
这些粟米是制作酒必不可少的原料,所以该花的钱还是不能省。经过一番挑选比价之后,她直接买了一石的粟米,也就是是一百二十斤。
买完粟米,店家直接让人帮着抬到东市外她们的马车上。她们上了马车继续前行,一路驶出城门,径直奔向酒坊。
进入酒坊福子负责生火,不多时整个一楼就弥漫着阵阵暖意,仿佛将外面的寒冷彻底驱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