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曹牧谦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可以让曹家在仕途上无往不利,可曹家必须时刻谨记为谁所用。
这点官场的潜规则谁能不明了,想到曹家在仕途上即将迎来新的路,曹远达心里就忍不住激动的颤抖。
往回走的路上,曹远达都觉得自己跟做梦一样,腿飘飘忽忽的。
赵破奴目视着曹远达脚步虚浮往回走路的模样,不禁摇头,关上房门在垫子上席地而坐。“这曹亭长真是比起曹郎君逊色许多,若不是无人可用,大人真是不必绕路来此一趟。”
曹牧谦双手凑近火炉“如今舅父圣眷正浓,身边正是需要有才能之人,若不是为了舅父我又岂会想见这忘恩负义之徒。幸而我阿母未痴傻的等候这个男人,不然我定让他后悔来这世间走一遭!”他眸光迸射冷冽的寒意,细看却有一丝杀意浮现。
赵破奴话题一转“不过,这两日我倒是吃的格外开怀,真是不曾想这曹郎君的新妇厨艺如此精湛,这些年在盛京吃过的美食都不及曹家新妇做的这几道家常菜。由其那道酸崧锅.....”他似无限怀念的砸吧砸吧嘴“真是毕生难忘呐!”
曹牧谦轻笑瞥了他一眼“那你今日最好敞开了吃,不然明日怕是饱饭都不一定吃的上。”先不说快马加鞭赶路下难能吃上一口热乎的食材,就是到了军中也只能是囫囵的充饥,想要吃饱是不可能的。
赵破奴不禁露出万分不舍的表情“军中要是有个曹家新妇这般地庖厨,咱们何至于吃那些难以下咽的食物。”军中有肉有粮,怎奈行军打仗庖厨放下锅灶拿起刀戟就要杀敌于阵前,放下刀戟拿起锅灶就要负责全军上下的口粮。
既要上阵打仗又要生火做饭,已是很为难军中庖厨了,想让他们的手艺堪比曹家新妇....那怕是只能在梦里想想了。
曹牧谦摇头失笑“舅父常年征战四方,从不喊苦喊累,唯独对这军中庖厨多是怨言。每次凯旋归家都要狠狠地吃上几碗粳米饭。”
“哈哈哈.....”赵破奴豪迈的大笑“将军都嫌弃难吃,那些官兵又该如何熬呐,幸而咱们卫尉寺的伙食可比军中好太多。”说到这赵破奴好奇的打开曹知谦送来的包袱。
胳膊粗细的竹筒排列整齐,赵破奴眼睛一亮,随手打开一个竹筒里面放置一团酸崧和十几块生羊肉。
合上竹盖依次打开,有粳米饭,酸崧肉,盐巴,还有肉醢和不少蛋。赵破奴不禁感叹“这家里有新妇就是不同,咱们这些糙汉子哪能想到这些。
看看人家新妇给咱们准备地如此齐全!”不禁向往“等卑职这次这次得胜归来定要找媒人说上个好新妇!”赵破奴今年也才十六岁,原是说了一门亲事,可这过程倒是与曹知谦颇为像。刚刚定亲不久这订了婚的新妇就病死了,又赶上此次战役没法说亲,只能归来再找媒人好好寻一门亲事。
曹牧谦侧头瞥了一眼桌子上摆放整齐的东西,眼前又浮现那无盐妇,不禁轻嘲“那你要找个如她一般的无盐妇才行。”
赵破奴蹙眉还真就认真思索一番“我喜欢泼辣些地,这曹家新妇看着规规矩矩....啧啧啧”他摇头“我可不稀罕这种!”
曹牧谦失笑“盛京泼辣女娘多了去,怎没见你找到?”
赵破奴撇嘴“盛京那般女娘,一个个画的跟个女鬼似的,我可无福消受!”
曹牧谦低低轻笑“待你这次得胜,陛下定会分封你,届时就怕陛下再送你一个新妇,正是你无福消受的那种!”
赵破奴脸一垮“那我还不如找个戎狄的娘们了!”
曹牧谦哑然失笑调侃“成,此次灭戎狄我定为你绑一个泼辣的戎狄女人!”
赵破奴大笑“成!那卑职可就等着大人给我绑个新妇回来了!”
下午芷兰带着小米在灶房忙着预备晚上的食材,得知今晚不必筹备宴席她乐得轻松。
芷兰让六宝去采买一些螃蟹,这季节的螃蟹还是很肥美的,又把她心心念念的支踵讲给六宝,今日务必找人给她做了。
六宝如今习惯了新妇经常说些奇奇怪怪的物件,他虽然不懂可还是很听话的照做。
小米这几日跟着阿姊学着做吃食,才发现原来想要做好一道吃食真不容易,这其中的说道可真多。
芷兰教的仔细小米学的认真,这几日一道胡瓜炒鸡蛋就做的非常不错。
等六宝回来时,芷兰教小米螃蟹如何上锅蒸,大概需要蒸多久,又用蟹肉做了蟹肉蛋羹。
晚上的菜单“葱爆羊肉,蟹肉蒸蛋,胡瓜炒鸡蛋,蒸螃蟹,白崧豆腐汤,粳米饭。”
小主,
将所有做好的食材一一分盘,她负责去送曹远达夫妇的,小米送的是她自己和李桂香的,福子送去曹牧谦屋里,李庖厨送曹知谦屋里。
她侍候曹远达夫妇用了餐食,这才退了出来,揉揉酸痛的腰叹气,这灶房的操作台还是太低,最好是那种高于腹部之上的,备菜的时候才不会累。
途经客院正好赶上福子端着酒水过来,她瞥了一眼小声的问“他们想喝酒?”
福子点头“回新妇,是那位赵郎君要的酒水,说这么好的菜没有酒水甚是可惜。”
芷兰不禁傲娇的挑了挑眉,颇有些洋洋自得“算他有眼光,酒水管够,送完这些再去端来几壶。”她可太懂喜欢喝酒的人,若是遇到好菜不喝上点,那真是白瞎了这一桌子的好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