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刚才那一口一个大耳贼的,分明就是主公本心所想。
此刻主公这说话语气口吻,仿若换了一个人的矛盾荒诞感,你要说接下来这番话,不是“奉孝”军师提前教好的,谁信呢?
可对袁术来说,他融合了原身经历记忆,自然可以根据场合需要,无缝切换说话方式,这并非是双重人格,只是对待不同的人或事,需要不同的态度。
......
简雍虽不明白袁营之中此间深意,不过他见眼下虽无贤人相劝,可听袁术话中之意,似犹有借豫州以全联盟之谊,不由重新升起希望。
有求于人的他哪敢违袁术,就坡下驴顺势而言。
“袁公所言甚是,我主亦念十八路诸侯会盟旧情,三将军更是常同我等提及袁公当年‘恩遇’,不敢或忘。
昔年讨董,今日伐曹,联盟情意,岂能相负?
袁公若借豫州,我等无不感怀恩德,孰不为联盟伐曹以效死乎?”
“亲兄弟,明算账,我与皇叔之间情意归情意,然空口无凭,巧借豫州,终归不妥。”
只听他一口一个皇叔,话语间笑意吟吟,仿佛真与刘备关系亲厚无间。
“四十万斛粮草,七日内送来以作抵押,豫州便暂借皇叔,简先生以为如何?”
“四十万斛粮草?”
简雍已猜到袁术先前所言,必是要提出要求,可惊闻这个数字,也不由怔住。
“袁公,这数量未免太多了些,我主恐怕拿不出......”
“先生,说的甚话?
这四十万斛粮草,是抵押为质,又非强要于你。
待皇叔归还豫州之日,粮草亦当如数奉还,两家情意,切莫相负。”
说着,他话音又陡然转冷,“还是说先生以为,偌大一个豫州,尚不及四十万斛粮草?
若无这点诚意,所谓袁、刘联盟恍若笑话!
先生莫不是一直在巧言欺我?当真以为我的宝剑不够锋利吗?”
“袁公误会。”
这份喜怒无常,动辄杀人,简雍忽又觉得面前的袁公路,很符合他的固有印象了。
昔日董卓问他的宝剑是否锋利时,还会对袁绍背后的袁家有所顾忌。
可出身袁家的袁公路,他要是说宝剑锋利,那就真会杀人。
只因这天下间,还真没人能让目中无人袁公路心生顾忌。